真
已经在八年痛楚与思念里，在时光镜溯回里，被逼疯
。
“顾茫……顾茫……”墨熄轻声地，喑哑不成调，“没事，
陪着你……陪着你……”
他自他身后抱住他，将他圈入怀。
可是就在肩背将要触到
瞬间，微光闪
但和顾茫样，直以来，墨熄也忍得太痛苦。
在顾茫没有叛国前，都是他欠顾茫啊……都是他没有好好陪着顾茫，没有及时看出顾茫心结，都是他把顾茫当作坚不可摧神祇，却忘战铠裹束之下，其实只是具凡人血肉之躯。
具伤痕累累，却仍在挣扎……
血肉凡躯。
人心，终非是顽石冷铁，这八年来隐忍终溃于蚁穴，墨熄再也忍受不住，他解去斗篷隐身之咒，他剑眉低蹙，在缩成团顾茫身边半跪下，他沙哑道：“顾茫，你看看，还在。”
顾茫无助就像是他无助。
他这时候才亲眼看到，失去陆展星之后，顾茫是那
疼。
疼得好像颗心都要沥干血。
他看着顾茫眼神，顾茫神智定是有些混乱，像是能看到鬼，又像是渴望看到鬼，顾茫在满屋子里都绝望地找寻着。
——他想有人陪着，索命也好悭责也罢，他想有没有谁来陪着他。
痛。
为什人世广袤，却留不住七万英豪。
为什地府深深，唯不收他个活鬼？
只剩他个。
顾茫终于悲恸地嚎啕出声，他哀嚎着，他抱着自己，他死死地抱着自己，像是在隔着生死竭力拥抱他袍泽手足，又好像是被死去弟兄们夺舍，英魂跨越黄泉来努力地拥抱他们顾帅……
还在……
可是顾茫不知是因为太伤心，还是神智绷到极致，已经崩溃，他竟对墨熄声音和墨熄忽然出现毫无反应。
墨熄疼得说不出话来，他手也在颤抖，他抬起来，想要将这个身军服却再无万丈荣光爱人拢到自己怀里。
就这刻，他不想再考虑后果。
他真……
墨熄心有如刀绞。
从前顾茫金殿鸣冤时，他不在顾茫身边。
后来顾茫痛楚犹深时，他亦不在顾茫身边。
如今……
明知道镜中过去无可更迭，明知道鲁莽行事或有危险。
那双沾血嘴唇里漏出哭声，最终是悲不成声，痛不能承。
顾茫不断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墨熄看着他，便如剜骨钻心，从顾茫边努力吃着饭边无声地流着泪时候，他心便像刀割般疼。
到这时，顾茫疼痛就像是他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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