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慕容楚衣遵循重华国律,就像指望鲤鱼在陆上生活,全都是不可能事情。
圣心术,这是种药修禁术,它可以在极短时间内愈合具伤痕累累身躯,并且保证受术者三日之内不会染上诸如风寒、疟疾之类削弱体能急病,总而言之句话:效用强大,简单粗,bao,哪怕不是专修医者道人也非常容易掌握。
照理说如此妙手回春医术应当大力倡行才是,但人无完人,术无完术,圣心术也存在着个非常可怕问题,那就是它对施术者心境要求极高。所谓“圣心”,无尘无垢乃为圣洁,施术者救人时候内心必须非常纯粹,不存有半分杂念,不可有任何心虚波动,否则必然会损及施术者心脉。
轻则元气大伤,重则,bao毙身亡。
江夜雪心知与他说理也没用
慕容楚衣道:“高烧。”
尽管伤寒烧热对修士而言并非什不得事情,有时候帖药剂喝下去便可药到病除,但岳辰晴状况却不容乐观。
江夜雪过去,先替岳辰晴将盖着大麾仔细拢拢,然后也抬手试过岳辰晴体温,触心惊:“这烫……”
“他不该烧热。”慕容楚衣低头看着岳辰晴那张红扑扑脸,“方才救他时候,用是圣心术。”
墨熄蓦地抬眼看向慕容楚衣,圣心术那不是--
听岳辰晴这喊,江夜雪立刻看向慕容楚衣,而墨熄则回头去看岳辰晴:“他做噩梦?”
岳辰晴蜷在大氅下面,只露出小缕墨黑头发,梦呓愈发哽咽:
“四舅……你不要生气……”他啜泣道,“你不要怪,别不理……”
慕容楚衣不喜与人有什感情交流,因此岳辰晴虽然清清楚楚地在梦中唤他,他却充作听不见,闭着眼睛管自己打坐。
可岳辰晴似乎被梦魇折磨得厉害,这呓语非但没有停,反而念叨地越来越多,到最后嗓音里那种迷茫和痛苦几乎已近实化。
江夜雪脸色也不好看:“小舅,你怎……”
慕容楚衣冷冷地:“怎。”
“那是禁术!”
“又怎样。”
江夜雪:“……”
稚气未脱青年啜泣道:“四舅……”
“……”慕容楚衣蹙着眉心静片刻,终于忍不住,起身宽袖拂,飘然行至岳辰晴身边,在身旁坐下。
他低下头,那张月照冰湖般清俊脸庞分明是心不甘情不愿,且颇为不耐烦。但最后还是撩开岳辰晴盖着衣物,将瓷玉般手探向岳辰晴前额。
探之下,慕容楚衣脸色就有些变。
江夜雪问:“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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