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
下来。
与此同时，
阵剧痛顺着墨熄
四肢百骸炸开！载史玉简开始再次从他血肉中汲取力量，可墨熄觉得从他身体里流逝不仅仅灵力，他魂灵亦像是被整个从躯壳里抽出来，被碾成细末齑粉。
可墨熄竟不觉得疼。
他耳边仍回荡着八年前黄金台上对话，他眼前仍晃动着顾茫绝望至极神情。
场夜雨，局权谋，次牺牲。
君上沉默几许，阖眸叹息：“顾卿,你这又是何必——”
“因为
问心有愧。”
“……可他不知道真相,才是最好选择，无论是对你,对孤，还是对重华。”
“不，他必须知道。他牺牲已经够大，恳请您，至少这次……只为他考虑考虑吧。”顾茫痛苦地闭上眼睛，泪珠从浓深睫毛里渗出，潸然落下，“他已经含冤。也救不……救不他。但至少可以让他……”
最后几个字，每个字都残酷得像烧红铁在烙着心。
顾茫颤抖得太厉害,他没法不颤抖，他有太少,明明是个名动天下将军，却直像个乞儿似涎皮赖脸地去问权贵们讨要点好处，讨句认可。现在君上把他哀哀乞求东西样样地都砸在他身上，全都许诺给他。他脊梁如何能继续直起？
傲不可摧是墨熄慕容怜这些人特权,从来不是他。
君上或许也是深谙其理,所以他不急，他负手立在原地,等着顾茫慢慢平静下来，等着顾茫慢慢地屈服，慢慢地走向绝路。
等着神坛猛兽别无选择，只能自己套上辔头。
果不其然,良久之后，顾茫抬起脸来，漆黑湿润眼睛望着眼前君王。
欺世八年——
“顾卿，孤需要个人，他要足够忠诚，足够勇敢，他还要足够聪明。孤需要这样个人打入燎国内部，为孤传递情报，成为灌入燎国和老士族腹内毒药。”
“你可愿为重华之股肱，隐忍负重吗？”
……
“至少可以让他，知道他从未做错。”
“至少可以让他，不……含冤，而亡……”
这句之后，声音减弱，人影渐淡。
眼前场景慢慢地黯去，在黑暗吞没整个黄金台之前，墨熄看到是顾茫对着君上缓慢地磕落头颅。
那不像是臣服，而是种精疲力尽地衰竭。
他已经宁静,只是眼睛里光成余烬,心如死灰。
“烦请君上……”
最后他轻声道：“答应件事情。”
“你说。”
“展星……他不该被瞒在鼓里，想亲自去阴牢里，告诉他所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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