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
个被逼到绝路
幼兽，在哀哀地看着面前猎户。
他意识反抗换来
猎鹰锁链更疯狂穿刺，顾茫蓦地发出撕心裂肺恸嚎，他脖颈经络,bao突，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被纱布堵着嘴，却还哀泣着发出上不见天下不见地含混悲号：“不要……”
求求你，不要……
不要抢走
神识。不要抢走记忆。
才刚刚拥有它们那
会儿啊……
他为那个更好九州，他献出自己血肉、兄长、良知、爱侣、清名。
什都没有。
他甚至都忘自己是谁，甚至都以为自己确实叛国叛邦，以为自己确实不择手段。
他甚至曾因此痛苦地跪在墨熄面前，跪在慕容怜面前，跪在战魂山那些英烈墓碑前，个个地叩首，想着如何能够重头来过。
后来天见垂怜，时光镜阴错阳差令他恢复那些叛邦前记忆，虽然这些记忆是那得痛，但是至少——
他所有记忆。
那些好不容易想起来，好不容易拾回，那些好不容易拥有……
弥足珍贵清醒。
顾茫大睁着湛蓝眼睛，在地裂天崩般剧痛里，塞外边关里兄弟们欢嚷，被抹去。
黄金台风雨里君上许诺，被抹去。
还来不及去看看北境军，看看曾经与同行那些少年如今都成什模样。还来不及在重华街头巷陌走走，看看邦国有没有比从前更好。
还没来得及，去唤魂渊边，去埋葬大哥头颅那颗老槐树下祭壶酒，焚株香。
还没来得及将那傻公主后路安排妥当……
不想忘记。
不想！！！——竭力相抗让周鹤
至少他能知道自己是个密探，是个卧底，是重华刺入燎国肺腑把先锋之刀。
他不是叛徒……
顾茫眼泪成串地滚下来。他能有就那点点，他只想记得自己是什！
为什还要夺走。
他嘴被堵着，什话也说不出，但那双蓝眼睛几乎是哀求地望向周鹤——这是试炼到现在，顾茫第次用这样眼神看着他。
阴牢寒室里陆展星悲怆而豪迈笑声，被抹去。
记忆深处，墨熄温柔地望向他那双眼睛，无数次说过爱和真心……被……抹去……
猎鹰每撕裂段记忆，顾茫就在竭力地将它们聚拢，他抗拒着，因为绝望而发着抖。他已经被被洗去过次神识，如今却又要在周鹤手里再走遭。
他忽然升起种强烈不甘——
为什要这待他……为什要将他逼到这步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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