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住他。
“
醒
……”
“醒……、刚刚……”他发抖道，“……刚刚是不是彻底疯……？”
因为是在车厢内，尽管两人之前在缠斗，但车内伸展
空间并不大，虽然这时候谢清呈是倾身压制着贺予，却也没完全站着时那
高。贺予这时候抱着他，头就靠在谢清呈胸膛靠着心脏位置。
贺予听着那
声声心跳，拾回些清明脑子，开始感到极度怖惧。
不知是不是因为挨他记耳光，贺予那双眼睛里已经少些血雾，他似乎清醒些，至少能认出眼前人是谁。他又和方才在空夜会所里那样，显得有些虚弱，但至少没有那强攻击性，只像个情绪低迷正常人。
“贺予，你……”
“……谢清呈。”贺予终于慢慢地回神，发颤地，小声地叫下，濒死幼龙在呜咽似，“谢清呈……”
他抬起手。
谢清呈本能地想要制住他。
透不过来。
他在这生死攸关时刻，被逼着骤然爆发出股凶狠力量，竟靠着剩下那只好手臂，和极强格斗技巧，猛地把贺予反手压制，并趁机从对方掌心里脱出来，接着条件反射地巴掌狠扇在贺予脸上。
“啪”声清脆响。
那巴掌完全处于自御本能，掴得又重又准，贺予被打得时耳中嗡鸣，眼前也犯晕，撑着身子皱着眉不说话。
谢清呈这时终于吸到氧气，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大口地呼吸，他颈上已经有暂时难以消退指痕，那是贺予发病时差点将他捏死痕迹。
他是差点就杀他吗？
他是差点就听不到这个人胸腔内有心脏在跳动吗？
他抱着他，绝望地抱很久。
很久……
然后谢清呈听到他喃喃着，哀声说句：“哥，你给把刀吧，不想伤害你，
但是这次，贺予手没有做出任何伤害他事情。
贺予只是用那双颤抖，昭示着他情绪崩溃手，环住谢清呈腰——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他。
极困顿。
极悲伤。
几乎可谓是无助。
他缓会儿，缓过劲来，看到贺予还那样危险而沉默地僵在那里，谢清呈第反应是要把他再次压制住。
不管贺予现在状况有多可怜，这种情况由着他自由，对任何人都是不负责任。
于是谢清呈喘着气，抬起仅剩那只健康胳膊，再次重重按住贺予，想要将他控制。
而就在这时，贺予忽然抬起眼，仰头直望着他。
谢清呈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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