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颌抵在他
肩窝，就像从前那样。
可是贺予却说不出什
软话来
。从前轻而易举就能重复无数遍
爱你，此刻成他喉间
根刺，心里片废墟。
他不说话，做着这样莫名其妙事，谢清呈也麻木，不想再多问。
他们个自,bao自弃，个向死而生，活着身躯拥叠于床上，却像泉下骨。
再后来，在后半夜时候，他们俩谁都没有睡着，不知道是因什举止而起内心冲动，又或许什诱因也没有——贺予只
“……”
“你自己发现吗。”
他藏着他不可避免哀戚，就像谢清呈藏着自己无法舍弃酸楚。
谢清呈漠然抬头，神情比从前麻木。
“那是，人总是要老。”
他几乎无法再伪装出平静来面对这个人。
他发现，谢清呈这个人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把最可怖刺刀。
哪怕他已经半失明，哪怕他已经残废，这柄刺刀依旧拥有着超脱于主人身体锋利，能令人甲胄俱碎。
贺予深吸口气，再也没说什，他觉得自己又快疯到失去理智，于是径自去洗手间，砰地关上门，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当天夜里，贺予没有再背着谢清呈睡在大床上。
将男人搂入怀里冲动。
“……你去哪儿？”连声音都在颤。
谢清呈眼神不易觉察地闪下：“随便走走，很闷。”
贺予开口，不知道说什，又闭上嘴，抬起手，无所适从，又重新放下。
谢清呈：“你以为回去？”
“…你还不到四十。”
“但已经活累。”
“……”
贺予出很久神，脸上神情会儿阴郁，会儿落寞，会儿疯狂，会儿恍惚。
最后他靠得更近，几乎没有任何丝罅隙地，紧紧抱着已经消瘦不堪谢清呈。
那多天以来，他第次越过中间那道无形线，在入睡时抱住谢清呈腰，他强迫着谢清呈也定要面对着他。
夜晚很安静，能听到窗外树叶沙沙声音，还有草场上两匹骏马偶尔响鼻。
贺予就那望着谢清呈，望很久，然后忽然说：“……谢清呈。”
谢清呈如常没有回应。
贺予便自顾自道：“你已经有白发。”
“……没有。……”贺予说，“只是在找东西。……东西找不到。”
谢清呈安静地看着他：“你如果把保镖撤，确实就会离开。只是不喜欢有人跟着。”
“……”
贺予没再说话，抹把脸。
是谢清呈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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