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然看不见,在那水鬼消失时候,他身后出现个黑色人影。黑影无声地搂着他,左手从前往后环住他腰,右手从胸前环过,搂住他脖子,彷如将他整个人纳入怀中。
徐江伸手在迟筵面前晃晃:“尺子、尺子,你没事吧?刚才怎?中邪?”
迟筵巴掌把他手打开:“橡皮你别瞎说。走,去你们学校附近咖啡店坐坐,这也太冷。”说罢跺跺脚。
徐江迎着风把扯开大衣:“点都不冷!
那个东西仿佛注意到迟筵再看他,竟然挤过重重人群,脚步蹒跚但却极为快速地向他这面走来。
迟筵不敢转身,只右手抓着徐江手臂小幅度地向后退着,左手死死攥紧脖颈间瓷瓶。
那东西行过地方都留下串串沾着水脚印,但周围人却毫无所觉,只有徐江发现迟筵异样,问他:“怎?不舒服?”
迟筵白着脸摇摇头。民间直都有水鬼找替死鬼传说,他怕自己被这东西缠上,怕是洗脸时候都要提防着从后面伸出双手将自己脸按进洗手池里憋死。
想躲这种东西,仅靠跑是躲不掉,如果那东西已经盯上自己,自己现在和徐江跑得再快也无济于事。
那东西离他已经不过隔着五步远,迟筵甚至能闻到水腥气和恶臭,感受到那股潮湿阴冷气息。他将小瓷瓶捂在自己胸口,脑子里已经紧张得没有任何想法。时间仿佛静止,湖景、人群、徐江,全都变成黑白影像;他感觉徐江似乎在对自己说话,却看不见他嘴动,也听不见他声音。
如果这下躲不过,那趁着天没黑,他就得赶快去西青山求救,也不知道对于这叶三公子骨灰都镇压不东西,张道长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就在这时,那东西突然在迟筵眼前消失,没有任何征兆,仿佛之前看到切都不过是他产生错觉。
迟筵左右回头看看,这片刻功夫,警车和救护车已经都离开,原本摆在中间地上尸体也不见,有尚未散去围观群众依然对着湖水议论纷纷,个中年大叔边吆喝着边推着糖炒栗子车经过,马路上还可以看到嬉笑着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经过学生——切都很正常。
迟筵拿出瓷瓶贴在唇上摩挲下,就像信徒亲吻十字架般,有着种劫后余生般轻松,然后将瓷瓶放回。那小瓷瓶直被他贴身挂着,沾染他体温,带着淡淡暖意,这下突然被拿出来秋风吹,再放回去就变得寒凉无比,仿佛有只寒冷手在抚摸他,凉得迟筵打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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