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筵坐起来,擦擦脑门上汗,拿起放在桌子上空空水杯,打开门,去厨房接水。
路过门前镜子时候他向里面看看自己此时样子——眼神迷离,隐隐泛着水光,脸色晕红。
“……”迟筵狠狠闭闭眼,又摇摇头,拿着杯推开门向厨房走去,脚还有些发软。他暗自唾弃着自己,只不过是做个梦,怎就这副被蹂躏疼爱过样子,太不争气。
迟筵在厨房里灌两大杯凉水才冷静下来,把水杯放回卧室之后顺路去对面卫生间。
这层有五个卫生间和五个浴室,分布在楼层中部。分别有两个男用、两个女用,和个男女混用,里面格局大体相同。卫生间内无窗,有个洗手池和个便池。进去之后把门锁上
老板此时已经发现这位新出现客人,热情地询问他要吃些什。
迟筵只好将注意力从那辆黑色汽车身上转回到柜台上方悬挂菜单上,视线逡巡遍后选择最简单牛肉汉堡。他想想,又加份炸鱼和薯条。
汉堡可以留到晚上拿微波炉热热再吃,这样自己晚饭也有,至少可以拖到明天再考虑学做饭事。
这天剩下时间里迟筵都有些神思不属,他总不由自主地想起在汉堡店遇见那个奇怪男人以及那只惊鸿瞥手,甚至晚上睡觉时候还梦到。
他梦到那只苍白手点点爱抚着他身体,连掌心纹路触感都清晰无比,那手中指上带着什东西,他却看不清。他也看不清手主人样子,他只知道自己被挑拨得浑身发软,甚至主动搂上对方脖子,送上个个甜美诱人吻,引诱那人回吻着自己……然后他听到自己发出声音,轻轻喊着那个人……
迟筵满头大汗,下子从梦中惊醒。
其实他这个年纪做这种梦也没什值得奇怪,也不至于因此而过于羞恼,但是梦对象是个只露只手男人,他还那软软地贴着人家叫“老公”……就不太对。
至少他以前二十年时间里直根正苗红清心寡欲,从没做过这样奢靡堕落桃色绮梦。
迟筵简直吓得要给他爸妈打越洋电话哭诉,儿子不孝,刚来资本主义社会第三天就要在梦中向腐朽资本主义看不见脸男人献身……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当然不可能付诸行动。
况且现在是凌晨四点,国内时间就是半夜两点,真敢这个时间往家里打电话他妈估计会先被吓半死,得知没什大事之后再揍他顿,即使现在逮不着人也得记着账等他回去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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