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被鬼害过,不止次。普通孤魂怨鬼畏惧他体内邪气而不敢近身,那些因他是迟家长孙而故意加害厉鬼和恶鬼可不会。它们隐藏在暗处,次次试图将他置于死地。所以他至今依然本能地怕着这些东西。
在他最弱小无助时候,无数个惊惧交加夜里,是那个人把他抱在怀里哄着、安慰着,他才能安下心来进入梦乡。
迟筵举起瓷瓶轻轻吻吻,将它取下来缠着拿在右手上,同时抹开沐浴露,在自己左手心上快速画个驱鬼符。
瓷瓶是那人送他。他离开迟家两年,再得不到关于对方半点音讯,这些天师世家都自诩大隐于市,普通人想找上门去是千难万难,却使得他连封信都寄不过去。就在他以为对方大概已经忘自己时候,今年过年时却收到那人寄来礼物,正巧赶在农历正月十五他十八岁生日那天送到。
礼物包装简单,里面只有这个瓷瓶和张便笺,便笺上只用熟悉笔迹简单写着“给宝贝,要随身携带”几个字。迟筵拿上之后却宝贝地不行,放在手里细细端详着,刻都舍不得放下,发现瓷瓶上系着根黑绳后就连忙将瓷瓶戴到脖子上。
得毛骨悚然,寒毛根根立起来。他调转视线甚至不敢看那个方向,哆哆嗦嗦道:“……怎、怎借啊?”
迟筵没说话,沉默地看着他,似乎在想着什。
他半边脸被笼罩在浴室阴影之中,目光很平静,却看得宋锦阵阵发毛,不由得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尺子,没事吧?”
他吞口唾沫,放轻声音:“……你是迟筵吧?”
迟筵轻轻点点头,比个噤声手势,随后把淡绿色芦荟沐浴露倒在自己左手掌心,右手抓过宋锦手臂,蘸着沐浴露在他手背上快速画个符,同时小声快速嘱咐道:“注意点儿别蹭掉。你直接往出走,那东西能够感觉到你手上有东西,这里还有个人可以选择,就不会冒险追你。听快走别管,有办法,否则咱们谁都逃不。”
他开
宋锦全身肌肉都因畏惧而紧绷着,勉强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虽然还弄不清楚此时情况,但他选择相信迟筵话。于是点点头,力持正常地走出去。
迟筵看着宋锦从门口消失,颗心放下去又提起来。背后窜过阵凉意,是他再熟悉不过,被那种东西盯上感觉。
他知道那个东西正盯着他。
它想走,害死他,它就可以出去。
迟筵伸手轻轻摩挲着胸前小瓷瓶,努力克服着内心紧张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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