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听不到,就可以。
“丞哥。”顾飞不知道什时候走到他旁边,叫他声。
“丞你大爷丞哥,”蒋丞把自己埋在膝盖和胳膊中间,闷着声音,“你他妈比小?”
“小你个月。”顾飞说。
“个狗操东西,”蒋丞实在被这个惊震得都埋不住脑袋,抬起头,“你他妈还知道生日?”
“哦。”蒋丞应声,往后靠到墙上。
全看到,整场精彩精分表演还附赠老爷们儿抱头痛哭。
蒋丞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感觉。
从震惊到尴尬,再到觉得自己丢人现眼,到被偷窥秘密屈辱感,最后到愤怒。
而现在,所有感觉都消失,剩下只有难受。
者,”蒋丞拉紧弹弓,从木头分叉之间看着他,“就是这样旁观者对吗?”
“只是个比喻,”顾飞被连打三次,实在有些扛不住,提高声音,“你讲不讲理啊!”
“讲什理!”蒋丞吼声,手抖得很厉害,“讲什理?你云游天外冷眼旁观多潇洒啊,讲什理!这世界本来就没什理可讲!被人领养有理可讲吗!前脚刚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后脚就被送回这个鬼地方来有理可讲吗!讲他妈什理!”
“丞哥,”顾飞从沙发后面跨回来,“真不是故……”
话没说完,蒋丞第四颗扣子打在他胸口上。
“你发烧晕倒那次,看你身份证,”顾飞说,“莫名其妙弄个人到屋里,总得弄清是谁
他靠着墙慢慢蹲到地上,低头用胳膊抱住自己脑袋。
就是这个姿势。
从小到大,不仅仅是哭,他难受,郁闷,不开心时候都喜欢用这个姿势,这种努力把自己团起来,缩小,尽量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姿势。
让他觉得安全。
跟把脑袋扎沙子里有异曲同工之妙,并不是真觉得这样别人会看不到自己,只是不想看到任何人任何事而已。
“啊!”他跳跳,往后退时候直接摔进沙发里,干脆也不起来,冲着蒋丞也吼声,“来来来来来神射手蒋丞选手!来吧!打爽为止!这儿扣子不够外面还有!不光有木头,还他妈有石头,还有铁铜,你要不直接用铁吧怎样!”
“你全都看到,”蒋丞瞪他会儿之后垂下手,把弹弓和手里扣子扔到地上,“是吧,你全都看到。”
“看到。”顾飞回答。
“从哪里看到哪里?”蒋丞问。
“从你打冰坑到叉指导到你哭,”顾飞说,“全看完,你开始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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