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是黑,很好。
不过头发很乱,眼睛是肿,脸上看着也挺脏,还有被枕巾压出来道子,除这些就是脸色挺难看,黄黑暗淡。
把镜子扔回抽屉里之后他又抽张湿纸巾在脸上胡乱抹抹。
“嗓子好点儿没?”赵柯把放在他桌上个饭盒打开。
蒋丞清清嗓子,试着“啊
嗯。
蒋丞想应声,但嗓子依旧没有声音,似乎比之前哑得更彻底。
他轻轻叹口气,慢慢坐起来。
头发涨,坐起来瞬间觉得身体里里外外所有重量都在往下,坠得他连腰都有些直不起来。
晴天娃娃还在他怀里,眼睛还是很亮。
啊——
他想声嘶力竭地哭出声来,用力,大声,用尽全力哭泣也许才能让他稍微好受些。
但是不行。
他只能听到自己哑子里沙沙声。
太不尽兴。
他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哭,整个人都是蒙,直也回不过神来,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扛过去。
但还是哭。
哭得挺伤心还。
娘炮啊。
眼泪其实不算多,蒋丞往自己脸上抹把,大概是哭不出声音吧。
用,难受感觉很快弥漫到胸口。
心脏像是被人把抓住,挤压,他喘不上气,每呼吸次,都会有疼痛从胸口窜出,顺着神经向全身爬行。
前胸后背,胳膊……
心脏病要犯。
蒋丞你是不是有心脏病啊。
他把娃娃放回枕头边,收回手之后想想,又伸手过去,在它脑袋上轻轻拍两下。
他从床上下来时候,从来没说过句粗话赵柯看着他发出由衷句感慨:“操。”
蒋丞摸摸脸,感觉还行,摸不出什来。
……夜愁白头?
他迅速拉开抽屉摸出镜子照照。
太不痛快。
蒋丞在床上团夜,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整夜都是混乱。
睁开眼时候能看到床头墙上有块小小阳光。
他盯着看很久。
“蒋丞,”床下传来赵柯声音,“有粥,起来喝点儿粥。”
原来嗓子哑是这样,笑不出声,也哭不出声。
手碰到个软软东西。
蒋丞睁开眼睛,枕头边晴天娃娃正看着他,黑色眼睛很亮。
这瞬间蒋丞感觉自己大概要崩溃。
他把娃娃抱进怀里,狠狠地搂着。
他笑起来。
笑得很厉害,有点儿停不住。
但他听不到自己声音,嗓子已经完全没声音,笑都笑不出声音。
眼泪还是流出来。
挺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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