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航戴着耳机瞪着天花板，为
哄自己睡觉，他听
全是雨声，风吹竹叶声音，轻缓吉他……躺得后背都麻，也没用。
于是他起床换套运动服出门。
这会儿已经快半夜三点，街上没有行人，寂寞路灯下偶尔有车唰地
声开过去。
路尽头就是繁华，最热闹时候霓虹会把夜空映得发红。
而他所处位置，很多城市都会有，紧贴在繁华背后破落，像两个世界，更像是那个世界影子。
反正总会回来。
习惯。
老爸给他强大安全感同时，也直带给他深深不安。
他把自己屋里东西收拾下，既然有可能在这儿待时间长，那东西就还是要拿出来放好。
他东西不多，个行李箱放衣服，个包塞着他各种小玩意儿。
“不。”晏航很快地回答。
“那就不去，”老爸也很干脆，“
看你在家总看书，还琢磨你是不是突然想上学，正好也能跟人多接触接触。”
“两回事，打工也能跟人接触，”晏航说，“再说从来就没想过上学，小学都不想上。”
“是啊，还非让去问学校能不能退学，”老爸笑起来，“害他妈被你们吕老师通骂。”
晏航笑笑。
晏航塞好耳机，换跑步歌，吸口气，开始往前跑。
他挺喜欢跑步，这是他消磨时间打发无聊最好方法。
从他们住那个老旧居民区
老爸东西更少，行李袋里几件衣服就是全部，有时候他觉得老爸这生都像是在旅行，还都是短途。
他跟着老爸去过多少地方，换过多少住处，他时半会儿都数不过来，有时候连房都不租，直接住旅店，有时又会好几次地回到老地方。
“想要回到老地方，”晏航往床上倒，摸出手机看着，“想要走在老路上……”
微博上堆私信，晏航随便扫眼，没什
有兴趣内容，顺手给条问他今天还会不会直播回个“不”之后就把手机扔到边，戴上耳机。
最近又有点儿失眠，就下午那会儿有睡意，还被老爸胳膊给拽没。
吕老师是他唯还能记起来老师，非常慈祥和蔼个老太太，最后次见她就是小学毕业典礼。
老太太直白地表达她对老爸不满。
“这好孩子，”她说，“真担心以后会被你爸爸教坏。”
回到家没待多久，老爸就又出门，没说去哪儿。
晏航也没问，这多年他从来没问过，老爸完全没有规律出现和消失，是去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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