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刮没会儿,大颗雨点就砸下来。
元午跳回自己船上,进船舱把门给关上。
风随着他吼声下刮得猛起来,他跳到旁边那条船上,把竹竿又飞快地戳进水里搅着:“要下雨你上来!”
竹竿在水下被抓住,接着林城步脸露出水面,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出来?”
“你干什!”元午狠狠拽两下竹竿,“上来!”
林城步赶紧跳上船:“你不是在写东西吗?怎突然跑出来?”
“你下去干什?”元午瞪着他,大口喘着气。
元午扶在门上手轻轻抖下,他知道水下面应该是林城步,而且他知道林城步会水……怎知道?
但“他在水下面”这个判断依旧是像阵挡不住狂风席卷而过。
害怕。
焦急。
惊恐。
最初恐惧已经成为意识部分,而恐惧根源却已经模糊不清……
他不再害怕恐惧本身,却开始害怕如果真有天不再害怕,自己存在意义……
他缓缓往下,躺在注满水浴缸里,安静地睁着眼睛看着微微晃动水光……”
元午从梦里惊醒时,手还放在键盘上,情节停留在他梦里最后个镜头上,让他有些迷茫,自己到底是在睡,还是在写。
但强烈窒息感还真实残存在他身体里,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之后,拿过杯子喝口水。
“……”林城步拧着眉,犹豫半天才轻声说,“找手表。”
“找到吗?找到吗?”元午还是瞪着他,“找到吗!”
“……没有。”林城步叹口气。
“没找到你下去干嘛!”元午吼。
林城步张张嘴没说出话来,元午这个逻辑简直滴水不漏。
加点水调和在起这杯绝望他在梦里无数次体会过。
“上来!”元午冲到船头吼声,又跑回船尾拿根竹竿过来,伸到水里搅搅,“上来!”
水面上开始起风,风吹过时元午才发现就这分钟不到时间里,他已经全身都是汗。
而竹竿下去地方他没有碰到人。
“林城步!”他吼声,“你在哪儿!”
外面传来很轻水声,像是有水浪打在船身上,但码头这边水起不浪,除非是有,bao雨。
林城步?
他放下杯子,起身走到舱门边,从门缝往外看过去。
旁边那条船上已经没有人,但饭盒还在,他皱皱眉,眼睛往水面上看过去。
水面上没有东西,但水波形状能看得出来,水下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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