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直觉得这大概是他宣泄途径,就像青合街上常见那些涂鸦,带着自张扬宣泄着情绪。
直到他看到废弃厂房墙上那些看就是元申风格涂鸦时,才知道元申并不是在宣泄,也并非张扬自。
他连自都无法明确。
元午把车开到座小桥边,这是他前两天散步时候发现,挺清静,特别是晚饭前这段时间里,只有几个放学不肯回家孩子打闹着经过。
他把车停好,坐到桥边石凳上。
元午烦躁地挥挥手,拐进地下车库,把自己挎子开出来。
车斗里扔着瓶自喷漆,他昨天买。
Ifeelinggood。
他看看车斗旁边那行字,本来想用漆把字遮掉,但犹豫很久却没有动手。
Ifeelinggood。
在这里,爷爷奶奶都不知道他住处。
元午不知道他把地址告诉自己时候是只想告诉他,还是希望他能过来看看,又或者是希望有天他世界能被身边亲人解。
亲人,爷爷奶奶。
元午皱皱眉,爷爷奶奶有多痛苦他倒是能体会。
两个老人几乎是把元申当命样地照顾着,元申每次发病,每次住院,他们都会瘦圈。
抽完根烟之后,他拿出手机,开
这是元申写上去。
“birdsflyinghigh,youknohoifeel,suninthesky,youknohoifeel,breezedriftingonby,youknohoifeel,itsanedanitsaneday,itsanelifefore,andifeelinggood……”
元午现在都还记得元申边哼着歌边慢慢地在纸上写下Ifeelinggood,描粗,再剪出镂空纸样,然后晃着漆罐在车斗里喷下这行字情形。
他害怕再想起元申,害怕元申任何痕迹出现在自己空间和生活里,却又无法在元申已经消失之后再抹掉他已经越来越少痕迹。
元申房间里最多东西就是涂鸦涂罐,随身包里也会直带着几罐。
他知道元申对于爷爷奶奶来说有怎样意义,奶奶指着他边哭边骂场景他想起来都还会清清楚楚地阵疼痛。
“你是不是故意!你怎会拉不住他!”
“你比他身体好!你比他有力气!怎可能抠不开他手!”
“水草那细!那软!怎可能拽不断!”
“你就看着他死!看着他死!你看着他死你都能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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