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确是成功地把爷爷带出来。
爷爷走到他跟前儿时候脸上全是惊讶,手电筒对着他脸照半天才说句:“真是水渠啊?”
“是,”孙问渠笑笑,“爷爷过年好。”
“还没过年呢,”爷爷关掉手电筒,“你怎跑来。”
本来孙问渠对方驰是不是真出柜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现在看爷爷态度,他就能确定方驰真是瞒着他跟家里摊牌。
人潜能真是无限大啊。
无限大啊。
冷啊……
就在孙问渠觉得自己再蹲下去可能就得冻成坨思考着是回车上去还是直接去方驰家时候,后院那边划过道手电筒光。
小子好样!没白活这些年!这小智商!
天色已经发暗,风越刮越急,孙问渠蹲在满是冰茬河滩上,盯着方驰他家后院方向。
帽子已经拉得快跟口罩接上,羽绒服帽子也块儿扣上,不留神看估计都看不出这儿蹲着是个人。
小子回家已经五分钟,还没见有人从后院出来。
这老狗太也不靠谱。
孙问渠缩缩脖子,又有些担心小子会不会把骨头给错人,比如给方驰,给方驰……也没什,给奶奶就有点儿麻烦,他感觉自己跟奶奶沟通起来可能不太容易。
这小子,能耐。
“爷爷,想跟您聊聊。”孙问渠说。
爷爷没说话,沉默会儿把那个小骨头给他,叹口气:“你不冷啊?”
“快冻死,车在那边儿,咱们上车坐坐行吗?”孙问渠把小骨头放到兜里,跺跺脚,想起手上还拎着礼盒,给爷爷递过
有人从后院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手电筒,看身形真是爷爷,爷爷有件军大衣,入冬就直穿着。
孙问渠立马站起来。
小子跟着也跑出来,叫两声就往他这边跑,爷爷跟着小子也往这边过来,手电光也扫过来。
孙问渠迎着光走几步,脚下打滑差点儿摔,只得站下。
小子跑得很快,会儿就窜到他脚边,舔舔他手,他摸摸小子脑袋:“好狗,乖狗。”
或者小子谁也没给,直接把骨头给吞,毕竟也是块骨头呢……
再或者给爷爷,但爷爷没明白。
再再或者……小子把骨头给扔然后回家睡觉。
孙问渠觉得自己这样子最好只有自己和爷爷知道,让谁知道他都有点儿挂不住,什都无所谓地活三十年,居然会有天蹲在乡下结冰河滩上拜托条狗……
老爸要知道没准儿连冷笑都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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