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耿晓容吃惊地喊声。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她更解自己儿子。儿子看起来柔软温和,实际上又犟又固执,跟他爸模样。当初他爸又是打骂又是关禁闭,都没能让他认句错。这几年父子俩也直僵持着,谁都不服软,就算过年时坐在个桌子上吃饭也几乎不跟对方说话,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现在,儿子竟然下跪,她怎可能不吃惊。
不仅是耿晓容,其他人也惊住,包括南尊山。
他注视着儿子脸,声音冷硬地问:“知道为什要打你吗?”
南淮林顿片刻,缓缓摇头。
这突如其来巴掌让原本气氛凝滞客厅顿时炸开锅,拉劝骂乱成团。
南淮林眼里噙着泪,费城阵心疼,不着痕迹地握下他手,转身将他护在身后,赔着笑朝南尊山说:“爸——不是,叔叔,您手没事儿吧?”
南尊山在心里骂:娘希匹!这小子脑壳真硬,震得老子手腕疼!
他攥着拳头,冷着脸说:“这里没你说话份儿,给老子滚边去!”
“你干嘛呀!不是说好不发脾气吗!”耿晓容扯着丈夫胳膊,带着哭腔说,“儿子好不容易回趟家,话还没说句呢你就动手打他,是不是他以后再也不回这个家就称你心如你意?”
南尊山使唤鲍贵臣:“给搬把椅子过来。”
鲍贵臣赶紧去搬把椅子过来,南尊山坐下,沉声说:“抬头,看。”
南淮林抬头看着他爸,蓦地看到他爸鬓边灰白头发和眼角堆叠皱纹,心中不禁酸,强忍着不让自己掉眼泪。
南尊山依旧面沉如水,但语气已经柔和不少:“打你,就是想出出在心里憋七年这口恶气。
当年你正值青春期,叛逆,听不进爸妈话,做傻事,生气,但不怪你。当时想着,等你大
“是啊尊山,”南淮林他大姨开口,“有话好好说嘛,林林不是小孩子,你怎能动手呢,况且还有外人在呢。”
南淮林他大姨父也在旁边帮腔,南尊山瞪着站在费城身后南淮林看半晌,怒声说:“你给过来!”
南淮林没想到他爸会发这大火,他爸上次这生气还是他高二时候和时宴早恋被抓到那回。
他有点委屈,有点愧疚,但他告诉自己不能怂,可也不能硬怼,他既要维护自己爱人,也不能再伤父母心。
南淮林从费城身后走出来,看他爸眼,然后屈膝跪在地上,哽咽着说:“爸,你打吧,只要你能消气,随便你怎打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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