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点半，洗好澡
苑晓阳已经坐在他小小屋里，正仔细地黏贴他被踩坏暑假作业。
他书桌很窄，上头整齐地排列着课本，还有盏老旧小桌灯。苑晓阳在那张桌子上黏好作业，又靠在桌灯边低头写起作业，完全忘
自己还饿着肚子这回事。
然而写几题，他却难得地走神。
他看着笔尖，想起刚才陆朗样
他和那种好学生向来八字不合，他能想象那个好学生回到家后哭哭啼啼地和父母哭诉今晚事，被哄好阵子确保父母接送自己上下学后才好些。
光是想到那画面陆朗就不舒服，点也不想和那种人有关连。
今天他和那群杀马特打架也是因为他们弄脏他衣服，就算苑晓阳不在那也是照打顿。那个好学生竟然以为他是想出手相救，未免太不知好歹。
烦人。
城市另头。
陆朗今天唯幸运是回到家时家里没人，爸妈出国，哥哥出差，而打扫陈姨也走。
他急匆匆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把弄脏运动服脱下，见上面又是泥水又是不知道谁血，脸厌弃地直接把衣服塞进垃圾桶，裸着身体进入浴室。
直到微烫热水从头顶洒下，陆朗才吐出口气放松下来。
“嘶……”刚才被踹脚，现在他终于知道疼，龇牙咧嘴地扶着腰，疼得不行还跳几下。不只是腰，混战中他脸上也中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肯定青。
他双手撑在墙上，静静让热水淋遍全身。
苑晓阳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半，他推开那扇咿咿呀呀响铁门，屋内片漆黑，没有人在家。
他打开灯，头顶那管短小灯管闪几下后终于要亮不亮地亮起，照出那十平米不到客厅兼厨房。
空间很小，但很整洁。
苑晓阳不做停留直接进入浴室，换下沾不少痕迹制服，手脚俐落地在狭窄浴室里洗起衣服。
浴室里镜子缺角，但仍擦得明亮，清楚地反映出苑晓阳认真神情。他洗好衣服用力挤干，甩平后踮起脚尖挂到铁窗外晒衣竿上，又缩回来拿起脸盆接水准备洗澡。
许久后，他关掉热水走出淋浴间，在洗手台前镜墙上照照。
妈，果然淤青。
陆朗出浴室，也不顾头发仍是湿，向后倒便埋进他那张大床里。
床上棉被蓬松柔软，他蹭两下，不知为何想起苑晓阳。
苑晓阳是自然卷，当陆朗低头看着他时，能看到他那头蓬蓬软软卷发。陆朗手指动下，有点想戳进去试试看手感……不对！陆朗猛地握起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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