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河接到指示,轻车熟路地抓住林信衣领,直接拖到山石背面僻静处,将把没有装鹿璃铁剑扔过来。过于沉重剑身,让接剑林信连连倒退两步才堪堪站稳身形,笨拙地调整下姿势,脚底打滑差点摔倒。小小孩子,抱着跟自己几乎等高长剑,场面颇有些滑稽。
林信摸到剑柄上空空鹿槽,眸色微暗。没有鹿璃剑,便如没有流水水磨,只能依靠修仙者本身灵力驱动。以他如今力量,莫说是对上谢天河,就是对上不学无术二少爷都很吃力。
揣着手笑嘻嘻跟过来二少爷,显然不知道“恃强凌弱”这几个字怎写,直接把自己那把嵌鹿璃宝剑递给谢天河。
“嗡——”浩瀚灵力没顶而来,在宝
穿着宝蓝色锦袍、头戴貂毛小帽二少爷,带着名目含精光随从,步三摇地走过来。腰间佩剑因为他扭腰姿势不时甩到外侧,露出剑柄上那颗拳头大鹿璃。
即便天色阴沉,净度极高鹿璃依旧光彩夺目。如今鹿璃价钱还没有几年后那般离谱,但基本上也是两黄金两璃。非战时,赵家是不许子弟在府中佩戴这大颗鹿璃。
这人非但戴,还摇三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死哥哥很高兴似。
林信暗道声“蠢货”,低下头,两只冻得通红小手绞在起,做出副无措模样,小声唤句:“二少爷。”
蠢货二少爷向来喜欢欣赏他卑微怯懦样子,这幅作态多半可以打发他,尚未摸清如今状况,林信暂时不想惹事。然而今天二少爷并不满足于此,“刷拉”声拔剑出鞘,用剑尖挑起林信下巴。
这是那位已经作古大少爷常做事,或许是即将成为家族少主兴奋使然,这个平日只知吃喝少年,竟大胆地模仿起兄长。
剑柄上鹿璃闪着幽亮光,充沛灵力瞬间附满剑身,由剑尖荡漾开来,在那幼嫩下巴上割出道道抓痕般细小伤口。鲜红血线顺着林信脖子滑进衣襟里,他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下,依旧柔顺地垂着眼,仿佛对疼痛毫无所觉,“这茶要快些给夫人送去,否则就凉。”
这腥臊味趁热还能忍受,若是放凉,喝到嘴里就完全与喝尿无异。赵夫人喝得不高兴,少不得又要迁怒于他。
二少爷听到这话,反倒来兴致,收起剑尖,对身边随从打个眼色,“送茶有什要紧,先让堂兄考校下你功课。”
那随从名叫谢天河,赵家年轻代家将中佼佼者,原本是大少爷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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