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园子,微弱烛火照亮前后三步距离,鹅卵石铺就小路弯弯曲曲,上面石子已经掉不少。举起灯笼,看向远处,亭台倒塌,荒草丛生。
“这里……”沈楼惊,抓住林信就往后退,然而已然来不及,荒草深处倏然窜出道人影,封住他们退路。迅速将林信护到身后,撷来缕烛火弹射而出,微弱火苗与那人影在空中相撞,映出钟戮那张疤痕纵横脸。
林信咬牙,还真是怕什来什,扔掉已经变成粉末鹿璃,握掌为爪,正待动手,耳边忽然传出拔剑声。
沈楼握着那把看起来有些可笑小宝剑,将灯笼扔到空中脚踢开。
“哎……”林信阻止不及,那边沈楼已经冲上去,顿时有些着急。且不说只有十二岁沈楼是不是钟戮对手,就说他现在这个身体,外界可都传说他连剑都提不动!
“世子,国公爷请您到偏厅叙。”门外突然传来通禀声音。
按照钟家兄弟说法,钟长夜闭关,他们无能叔父拿不主意,便找沈楼他爹来商量,想借着玄国公名头震慑西域封臣,好徐徐图之。瞎热闹整天,也该是谈正事时候。沈歧睿谈正事,向来不避讳长子,便叫他起去。
沈楼来不及跟林信多解释,只干巴巴地说句:“莫怕,跟着。”
既然钟戮对林信有威胁,他便不能把林信独自留在屋里,挂上那把刚得小宝剑,带着重新穿戴整齐阿信小尾巴,跟着门外侍卫走出去。
天已经黑透,莫归山夜里禁烛火,侍卫手中灯笼便是唯亮光。
莫归山上房子依山而建,随着山势上下错落,由许多飞檐走廊相连,甚是复杂。白日里便容易走差,何况黑灯瞎火夜晚。
沈楼还在想着林信事,没注意侍卫把他们领到哪里。
七拐八拐,行至处九曲回廊,侍卫将盏灯笼交给沈楼,“前面唤作梅园,国公爷与二老爷皆在厅中,属下不便相随,世子请。”
说罢,那侍卫便退几步,立在廊柱边,做出在这里等姿态。前面是道月亮门,似乎是个园子,沈楼微微蹙眉,这两人秉烛夜谈,怎会到如此偏僻之地?看眼身边小林信,对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
林信正把颗小鹿璃攥在手里,慢慢吸着灵力,忽见只冷白手递到面前。这只手比记忆中要小圈,也没有健康小麦色,抬头看看小小沈楼,把空着那只手递过去。不管怎说,这个孩子,这刻是真想保护他,哪怕是出自沈家与生俱来仁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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