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林信不会说话,不会睁眼,也不会叫他清阙。
“属下时糊涂,怕扰主上炼器。当时只想着林公子也是咱朱家人,有事就得帮忙。”三兄弟低着头,各个鼻青脸肿,折胳膊断腿。
朱颜改挑眉,抬手摸摸猫耳朵,“这事,你们做对,勉强算是功过相抵。”
不等三人高兴,又加句,“扫兽园个月。”
“不是功过相抵吗?”林信趴在兽园木栅栏上,看着用只胳膊铲粪朱江秋。
西域送来那只黑豹,缩在角落里,盯着朱江秋晃动屁股看。不远处只斑斓大虎懒洋洋地趴在水池子里,在扫地朱江夏路过时伸爪绊他。
有限,凑合着煮锅米,炖大盆杂烩菜。这是北域人吃法,四名朱家人看到那锅乱炖都颇为嫌弃。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朱家人,最是看不惯北边吃法。西戎北狄,都是粗人。
朱星离盛大碗饭,又扣半碗菜进去,像拌猪食样搅和搅和,挖勺塞到没手吃饭剪重嘴里。
荤素掺杂乱炖,竟意外好吃,饥肠辘辘剪重眼睛亮,差点把勺子给吞。快速咽下去,看看站在门外金吾卫,低声道,“师父,不想去墉都。”
“雁丘都毁,可没米养你,”朱星离舀大勺堵住他嘴,“这是你娘交代过,吃完就快滚吧。”
“兴许只抵半,”沈楼倚在栅栏上看他,“知情不报,可是很重罪。”
“你看着作甚?”林信突然回头,将来不及移开目光沈楼抓个正着。
偷看被发现,沈楼依旧脸光明磊落,“看你与以前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林信凑过去给他看,“是不是牙长齐?”
沈楼微微地笑,不言语,只是摇头。看着林信翻过栅栏去帮朱江秋铲粪,两个独臂大侠齐心合力,把粪扬到天上,砸中被老虎欺负朱江夏。
剪重被噎得直翻白眼,吃完发就委委屈屈地跟着金吾卫走。他手断,不能颠簸,金吾卫只得借沈家停在山下鹿璃马车把他拉上。
金麟岂非池中物,遇风云便化龙。经年再见,他就是英王封重。
朱星离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几时漏消息给北漠蛮人,左右雁丘是不能再住,只得带着徒弟继续在念宫打秋风。
回到念宫,叠剑三尊面对着刚出炼器室朱颜改,齐齐软膝盖。
“知情不报,跟着孩子胡闹,你们还真能耐。”朱颜改不眠不休地熬几日,丝毫不见憔悴。倒是菁夫人被炼器室炉火熏蔫,趴在宝座上软成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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