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处之,安然受之。唯让无法放心离去,便是无名剑道血脉传承,”他话音转,又把话题扯回来,“好在遇到你这株好苗子,能够让得偿所愿,临终圆满,实在是幸甚。”
“……”听最后句,慕临耳朵热,忽而有点儿不好意思。
许枫诚恳地接道:【阿临,他说对。你别觉得咱们占他便宜,说不定最后还是他赚呢。】
【……】
无名微笑着见慕临露出点儿尴尬神色,道:“不过,也有个条件。”
他说这话之时,脸上依旧堆满笑意,看上去没有丝毫或难过。
许枫心道,这人太奇怪!
正常人倘若知道自己寿命无多,要惶恐不安,要悲痛欲绝,要麻木处之,他却毫不在意,有种命该如此豁达,还有种尘埃落定欣喜。
许枫不禁想,无名剑客真是矛盾,时常判若两人。山道剑杀群魔时,他杀伐果决,招式凛冽而孤寒。化身小摊摊主,为慕临递上蚱蜢时,他温和可亲,随意又淡然。慕临在七杀阵中昏死过去,因此没有见到无名剑客。许枫却清楚地记得,他肆意大笑,道“命由不由天!”时疏狂通透,还有道“可能很多时候,他也无能为力”时露出丝怅然若失。
他说过太多似是而非话,干过不少令人啧啧称奇事。越是接触久,越是摸不清他是个怎样人,到底为何会出现在此。
慕临道:“……前辈意思是?”
“将毕生所悟传授于你,你要发毒誓,不能将交予你剑法泄露给任何人,也绝不可主动在他人面前提起。”
闻言,慕临眉头跳。许枫则伸出爪子,拖住毛茸茸脸颊——这人还真是贯神秘,哪怕收个“关门弟子”,也藏着掖着不愿意透露自己真实身份,作风倒真挺像隐姓埋名世外高人。
可是……若他真风光霁月,不染尘埃,又怎会怕别人知道?
显然,慕临也这想,皱眉道:“恕直言,前辈这样说,反倒让
果然,听他说缘由,慕临将疑惑写在脸上:“……前辈,头次见到像你这样人。”
言下之意非常明显——说起自己时日无多,怎能如此轻巧,点儿也不沉重呢?
……你不怕死?
无名看他眼,勾起唇角:“这有什奇怪?有人还觉得活着不如死好呢。”
“这生见别人没见过风景,走寻常人不敢走路,爱过别人可望不可及人,到知天命年纪,回想自己生,便是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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