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每日摆摊地方,苏誉熟练地将驴子拴好,卸下车上木桶和木架,三两下支好砧板、刀具,又从驴车角落里摸出个矮脚板凳,挽起袖子在木桶边随意地坐。
“小鱼哥,今日怎这晚呀?”个约莫七八岁小男孩,穿件半旧棉褂子,黢黑小脸因为刚刚过冬,还留着两片皴红,笑起来憨憨。见苏誉来,自觉地让出方才蹲坐位置给他摆摊,而后便熟门熟路地从驴车里也摸出个板凳来,坐到他身边。
苏誉笑笑,从怀里掏出个白布包面饼递给他,“今日瞧见个好东西,跟鱼老板杀价忘时间。”
这小孩名叫三川,每日都会来这里卖鸡蛋,因着苏誉早上要去码头进货,时常会耽搁时间,三川便提前帮他占个摊位。
“什好东西?
新月如钩,冷白月光微弱如萤火,点滴在朱红琉璃瓦上,映得整个皇城越发寂寥。阵纷乱脚步声突然在空旷宫道上响起,惊起数只飞鸟。
道毛茸茸金色身影倏然出现在墙头,细看之下,乃是只巴掌大金色小猫。在最高处微微顿足,以爪尖点点光滑琉璃瓦,似在犹豫。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小猫抿抿耳朵,猛地跳下足有三丈高宫墙。高高城墙对于那小小身体来说还是太高,落地时踉跄之下打个滚,甩甩脑袋,迅速起身,转眼便消失在茂密草丛里。
“仔细找,别让它跑!”侍卫首领中气十足声音振聋发聩,其余侍卫齐声应和,将手中长矛调转过来,用不带枪头端在草丛中翻搅。
夜色昏沉,要在这满是高草乱石坡地中找只巴掌大小猫,着实不易,不多时,又来队卫兵,拿着丈许长尖头叉,粗,bao地刺向草丛深处。
“不可,那可是皇上猫!”侍卫统领连忙阻止。
“怕什,不过是只畜生!”后来那些人叫嚷着,尖头叉动作丝毫不停,锋利叉尖在月光下划过道道惊人寒光。
“快住手!”侍卫统领调转枪头,牢牢挡住企图再次往草丛中刺尖头叉,其他侍卫见状,也纷纷将手中长矛横置,拦住那些翻搅不停尖叉,两拨侍卫间气氛立时剑拔弩张起来。
不远处乱草丛里,双琥珀色眼睛微微眯起,将黑夜中发生这切看得清清楚楚,停顿片刻,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初春京城,乍暖还寒。
苏誉边赶着驴子,边扶着驴车上木桶,防止桶里水洒出来太多。这水是家中屯海水,若是撒,桶中海鱼时半刻就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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