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症室门阻挡所有目光,谢凡守很久。当他能够见到人时候,只能透过呼吸机听到他妈妈急促呼吸声。心电图跳动,像放慢节奏鼓点,谢凡握着她手,像对她说点什。
可是做不到。
他张开嘴,哽咽先步占据所有声音,他垂下头,在颤抖中说“妈”。他紧紧握着她,像是要拽紧她,让她再留会儿。再留会儿。她目光还是那温柔,被泪水模糊看不清。她小拇指轻搭在他指尖,像是拥抱他,安抚他。
跳动声音停止那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谢凡觉得自己也停止。他再也看不见未来道路在哪里,他自有意识起就追逐身影被坠下去风雪遮挡,所有承诺过努力都烟消云散。房间倏地漆黑,他孤独握着她手,坐很久。四周消毒水味道令他害怕,他握着手早已冰凉,这个地方像恐怖游戏偏角,再也无法让他产生愉悦和向往。
陈麟睡在地上,沙发上窝是谢凡。没开灯客厅中能够听到卧室里李修打呼噜声音,陈麟翻个身。
“你为什要离家出走。”陈麟睁着眼睛问。
沙发上谢凡没回头,电热毯逐渐加温,他拉高被子,装睡着。
“们是兄弟。”陈麟静静道,“不要再用谎话搪塞人。”
窗外下起雪,缓缓积累在窗沿。黑巷头照明灯忽闪着灭掉,客厅里陷入更深黑暗。黑色让谢凡感觉安全,他盯着面前沙发靠背上花纹,终于缓慢地回忆起些东西。
医院是个令人害怕地
“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家出走……”谢凡褪去嬉皮笑脸保护色,像是擦掉夸张妆容落寞小丑。他说:“只是想找回方向。”
谢凡坐起身,在黑暗中摸到烟,咬进嘴里,却没点着。他抱膝裹紧被子,仰着头看窗上雪,做梦似呢喃,“仰望着个人,梦想成为这个人。但是看见她飞离世界,熟悉地方变陌生,说过梦想像扯淡……不知道还行不行,离开她什也做不到。”
雪花倏地扑面逆飞而起,谢凡觉得自己校服外套被陡然吹向后方。他站在高楼之上,眼睁睁看着熟悉白色大衣坠下去,仅仅瞬间,就在视野尽头爆开血红色。他被拉拽着向后退,可是他不想退,他扒在边沿,不能接受这个瞬间。
“妈妈。”谢凡喊。
他抖着手不敢置信,他什也没有抓到。高楼风强力灌过他指尖,寸寸冰凉到心口,他觉得胃里剧烈扭动着,他想要追下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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