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亭捏着尾巴尖，观察有没有掉毛。他切换
下连接口，检查里面有没有渗水。
当个拼接人并不快乐。
脑机接口要打开颅骨才能植入，大脑神经元容易受损，接口还可能旧化。最重要
是，虽然植入体能改变肉体，但也增加脑死亡风险②。
苏鹤亭记不清自己是不是自愿做手术。
大爆炸几乎炸掉他半条命，没有这些麻烦植入体，他可能要永远躺在病床上，连站立都做不到。
“麻烦给
惩罚区全部资料，”苏鹤亭不客气，“不然这任务你们自己干去吧。”
和尚还没有卸掉武装，只是摘掉防毒面具。他看眼大姐头，警告苏鹤亭：“劝你好好——”
“别劝，”苏鹤亭凉凉地打断和尚，“不想给就在这里枪毙，赶紧去找下
个倒霉鬼。”
房间里立刻变得落针可闻。
“说吧，”大姐头摸到口袋，里面还有包烟，但她没抽，在两指间捏捏，选择妥协，“你还有什
要求？”
动手？”
“夜行游女①打断他计划，”和尚说，“他得先保护公交车上其他人。”
苏鹤亭无法理解：“他不是个侦查系统吗？”
“那也得救人。”和尚双手合十，念句“阿弥陀佛”，然后说，“们知道那些人是NPC，可他不定知道。”
什奇怪设定。
小吹风机吹半个小时就发烫，开始断断续续地出风。
苏鹤亭关掉它，正好听见自己手机响下。
这是他目前最贵东西，和他在惩罚区里用古董手机相似，只接受最原始信息ID卡，能发短信，接电话。
苏鹤亭要份大盘鸡。
***
苏鹤亭回到筒子楼已经是深夜，他花五十块洗个澡，在洗漱池前用吹风机吹耳朵。
泰坦说得没错，苏鹤亭耳朵和尾巴很难打理。
他撩开潮湿头发，把它们在手指间吹得乱七八糟。耳朵不喜欢热风，抖动好几下。他吹完耳朵吹尾巴，边边角角都要毛蓬蓬，否则很容易感染。
如果要救人，主神系统大可直接搞串数据在惩罚区里扮演警察，而不是让个侦查系统独自充当超级英雄。
苏鹤亭眸光微动，保留疑问，没跟和尚深入交谈，而是继续问：“你们要怎分辨里面真人和NPC？”
和尚没转头，用大拇指给苏鹤亭指下隔壁：“们有专门真人检测，遇到真人会给你发短信。”
真他妈质朴啊。
短信在关键时刻根本不顶用，苏鹤亭不会掏出它来诵读完再打架，提示音还像个BB机样在干扰他听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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