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得到回答,不免瞠目结舌,心却放下,脚步也轻快起来,不再拘谨。不怪他听完价格就变这样,待新世界几年,成日住在筒子楼、地下室那种地方,分钱都是命根子。
隐士说:“在旧世界,也有套房子,还没装修呢,就等……”
他话到此处,突然没。
隐士勉强笑笑,道:“算,往事不堪提,现在讲出来怪没劲儿。谢哥,家里有食材吗?给你俩弄点吃,你俩吃完饭赶紧休息吧。”
隐士拿人手短,估摸着他们都该饿,自觉进厨房做饭。他饭做到半,苏鹤亭就洗完澡下来。
你觉得你很懂事吗?
他折腾大半夜,汗把背后衣服都浸湿,此刻还捏着拳,掌心里也是汗。苏鹤亭当下急匆匆地跳出玄关,对谢枕书说:“洗澡。”
那尾巴晃,人已经挤开隐士,上楼梯。
隐士跟谢枕书对视,他缩下脑袋,半晌后,憋出句话来:“哦哟……要不你也去?”
谢枕书:“?”
,痛得直嚷嚷。
玄关处灯“啪”地亮。
灯亮后苏鹤亭面红耳赤,背手站着,说:“你干吗?”
隐士道:“你干吗!你们……你们大半夜不开灯,杵那当门神?!听见下来,还不吭声!”
苏鹤亭表情复杂,说:“愿意。”
猫挂着毛巾,换谢枕书去洗。
隐士等谢枕书上楼,才朝苏鹤亭招手,说:“你过来,咱们聊聊天,不然个人做饭怪无聊。”
苏鹤亭倒水,道:“聊什?”
他眉间微蹙,转身打开客厅灯。
屋内骤亮,差点闪到隐士眼。他抄着睡衣袖子,跟在谢枕书后面,走几步,指着墙上画说:“嚯,古董啊?”
谢枕书道:“是。”
隐士站在画前,假模假样地品鉴番,心思早飞,又怕自己问得直白,显得俗气,便拐弯抹角地问:“这个画得来不易吧?”
谢枕书拧开水,转头看画,说:“二十块。”
隐士龇牙咧嘴,扶着腰爬起来,“噔噔噔”下楼梯,道:“那你继续站着,谢哥,谢啦!这睡衣很好穿。”
他话讲半,看谢枕书还穿着那件黑T,又看苏鹤亭也没换衣服,突然间品出些隐秘、尴尬讯息来。
隐士心道:天呢!他俩在这大半天,衣服没换,澡也没洗,怕不是正在互诉衷肠?怎那没眼色?还跑到跟前来!
他表情变,态度骤转,说:“就是下来看看你们在没在,人在就好,没事,没事啦!”他退后几步,抱着栏杆,“没事就上去。”
苏鹤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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