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都应声：“刚过子时。”
林如翡嗯
声，道：“有些热……”他说着就扯扯自己本就宽松
领口，露出
截雪白锁骨。顾玄都本和林如翡对视着，却忽不自在移开目光，起身走到窗户前，拉开窗门。
嘎吱声轻响，清风伴着月色涌入屋内，林如翡抬眸望向窗外，道：“月色真美。”
“嗯。”顾玄都轻轻应声。
林如翡睡太久，便不太困，索性从床上坐起，走到窗边，极目远眺：“咦……他怎
在那儿……”
问问柳如弓意见。顾玄都见他神情低落，想想，身形消失片刻，再次回来时，手里已经多两块散发着凉气米糕，上面还淋着层浓郁红糖，看起来格外诱人。林如翡接过来直接上手开啃。
米糕是糯米做，上面还撒着层薄薄冰渣，吃进嘴里化解燥郁酒气。林如翡吃半块便饱，正瞅着剩下半块发愁，顾玄都却已经动作自然接过去啃起来。
林如翡怔怔看着顾玄都，道：“你……”
顾玄都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动作有什问题，道：“怎？”
林如翡沉默片刻，摇摇头：“没什。”
顾玄都说：“或许是睡不着吧。”
姑苏城里最高那座阁楼顶上，坐着个本不该出现人，正是今日大婚主角，柳如弓。他依旧穿着那身华丽喜服，头发上束起整齐头冠被扯七零八落，头青丝凌乱散在肩膀上，倒是又变成往日那不羁模样。他手里提着壶酒，正在大口往嘴里灌着，仿佛不怕醉似得，片刻不见停歇。
这本该是个让人感到悲伤画面，只是当林如翡看清楚他身后站着
两人吃冰凉米糕，林如翡酒也醒些，他回到宴席上，却还是不见柳如弓身影，按照正常喜宴流程，作为新郎柳如弓自然是要出来接待宾客，但是这本来就是场不同寻常婚礼，既然看不见柳如弓人，剩下事似乎也不是那重要。
林如翡不喜欢这种场合，便随意寻个由头，从柳府出去。出去时才想起，似乎自己还没有将请帖交给柳老爷，不过看他今日喜宴时那阴沉表情，此时显然不是个合适时机。
柳府大婚，姑苏城跟着热闹天。
林如翡回到客栈倒头就睡，直到午夜，才迷迷糊糊醒来。他有些渴，便迷迷糊糊爬起来想喝些茶水。顾玄都见他这迷糊模样，轻笑出声，抬手将茶杯递过去。
林如翡接过，几口咽下，唇边沾些水渍，神色也渐渐清明，他咳嗽两声，道：“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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