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九手收回去,也坐起身,看着他目光询问。
辛弈在他目光中将握拳手掩在鼻下,缓慢道:“是不是忘记……用膳。”
柏九如常嗯声,不去看辛弈这样微涩神情和红烫耳尖,下榻叫声曲老,回头对他道:“饭后还要擦药,你沐浴后再唤人去通知。”说罢头也不回就走出去。
辛弈觉得柏九这次脚步要比昨日还快些。待到曲老上膳,辛弈耳尖还是烫。他伸手摸摸,说不清是什滋味。正备起身,手碰到榻上柏九丢下璞玉,翻开看。
脸上轰地再烧起来。
样坐在处过。”
“那是京都惯例。”辛弈接着笑,“大人怕是直在宫里过吧。”
柏九面露遗憾,“人模狗样。”
辛弈这次是真笑出声,放松下来,道:“那倒不至于。”
“就算被称是衣冠禽兽,也是这副皮囊功劳。若非如此,恐怕就是牛鬼蛇神。这般对比,倒不如人模狗样来贴切。”柏九指尖在自己鼻尖上按按,道:“如今正是恶犬当道,皮囊也遮不住群兽环伺戾气。”
沐浴完他也没找人去叫柏九,药上随意,人躺在床上翻又翻,最后乱糟糟睡着。这觉到次日,爬起来时候头还有些疼,不知是不是想太多缘故。辛弈让人换凉水,又擦把脸才提起些精神。
得知柏九没在府里,辛弈才出屋子。今日天灰沉,是要下雨样子,但可贵在清风徐徐,站在树下时候感觉尤为舒服。
“端阳节将至,大人他以往在府里是如何过?”辛弈抬手拿住发顶叶,在指尖转转,“听闻京都和北阳十分不同。”
“大人不过节。”曲老背着手对辛弈笑笑,有几分感慨道:“原先在锦衣卫当职没时间,如今就算到各节时候,大人怕还不知道呢。府里又没女眷,更无人敢在跟前提个醒,大人这几年就这晃过来。”
“这几年?”
“大人……并不算。”辛弈温和轻声道:“大人虽传言不善,但却是坦诚之人。”
柏九闻言笑起来,忽地探下头去,就在他眼睛上方,狭眸冷寂,“好大错觉。”
“这不是错觉。”辛弈轻声道:“起码大人不是伪君子。”
柏九看他许久,看他脸颊微红,看他耳尖再烧,看他酒窝渐隐有几分局促,看……自己心痒。指尖终于触碰到他眼前发缕,明明该立刻拨开,可是柏九指尖却在柔软发缕上细细摩挲。
好不容易平缓下气氛再次温热起来,这次辛弈倏地坐起身,道:“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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