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安常区区书生如何挣得过他,被他简直是掐腰抱上去,顾不得其他,只转身扒拽着他满是泥沙领口,怒骂道:“你在干什!”
谢净生愣,语气先怂,“洗脸啊。”
贺安常心口还在猛跳,他喘着息冷冷推开这个疯子,起身用尽自己冷冽盯着他,在这人要起身时冷哼声,倏地甩袖转身就走。
谢净生方才回味,人先笑起来,索性撑在地上大笑,仰头让雨淋个彻底。对身泥水滴答贺安常大声道:“贺安常!”
贺安常不防被乱七八糟木板拌下,听到他笑只觉得自己也像个疯子。
又笑笑,“记得别理他。”
辛弈肃然颔首,柏九被他逗笑,又笑番不提。
未过四日,贺安常已经赶到长河。
雨还在下,谢净生不敢离身,这些日子就住在长河渠道现搭简陋木房里,没床就睡长板凳,得亏他皮糙肉厚,晚上经摔。尝尝眼还未合,外边已经又叫。他不敢大意,守盯着长河水涨。
今日大雨砸人生疼,谢净生和固渠匠人并在泥巴洪水里边抬木架道。他这三日就睡两个时辰,现下眼睛熬微红,扎手胡渣都更猖獗。什公子风雅并丢掉,就是布衣污泥,脏泥都是层加层。
“贺安常!”谢净生见势爬起身就追,“你别跑!”
“滚!”
“这不来吗。”谢净生拽住他衣袖,顺势擦把自己脸,道:“哪去?雨下大马车也走不,淋雨迟早得风寒。”
贺安常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扯袖子也扯不回,辈子讲究君子端肃贺公子抬脚就踹
贺安常下车竟然眼没有分辨出哪个是谢净生。直到有人朝站在半腰水里边抬板泥人喊声“谢大人”,他才知道那是谢净生。
喊谢净生是位布袄老妇,在渠道上跨个竹篮,路分发过来,叫谢净生上来吃点东西。可是谢净生没回答,贺安常看他肩头木板滑掉水中,人忽然向后倒下去。
贺安常心头猛然跳,人就像被谁从后踹着似。妇人惊叫才出口,就见那车上才下来,身干干净净俊俏公子陡然推开人,飞似冲到渠旁,想也不想跃下去,就在水中摸索大喊道:“谢净生!”
雨太大,打在发间脸上,贺安常都听不清自己声音,他边在水中捞找,边大声道:“谢净生!”胸口紧张手都在抖,贺安常在水中摸不到人,只怕他被冲出渠道,越发慌张。
不料腰上紧,这人猛地从他身后出来,将他连抱带拖往边上靠,骂道:“你脑子进水吗!下水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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