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白樾推开人群,道:“仇爷是睡不好吗。”
“这天燥床硬,仇爷爷睡不好不是常态吗。”吴煜在后边笑道:“那可是上津大户,从来都睡是白玉软榻,稀罕这烂地方?是不是啊,仇爷爷?”
“别以为不知道你小子嘴巴抹蜜心里插刀。”仇德耀冷笑,“要真想叫声爷爷,就过来三叩九拜,端端正正说声爷爷对不住,小吴煜就是嘴贱人欠。”
“呦。”吴煜笑开,“那就给仇爷爷跪个。”说着砰声还真跪在仇德耀身前,仰头梗着脖子大声道:“吴爷爷对不住!小仇德耀就是嘴贱人欠不是个东西!”
下津登时大笑起来,仇德耀骂声给他脚。吴煜个机灵翻开,在地上无赖道:“怎?嫌爷爷叫不大声?那再给您来次啊。”
追心求死样子?可是辛敬还是死在最前头,辛靖看着他兄弟父母都倒下,平王和皇帝牵着他北阳军,整个北阳既在需要他,又在无形中鞭打着他。说不定他也会在血溅满手时候想,如果他克制住自己,没逾越过那道伦理线,父亲是不是会撑得更久。
可是这些如果都没有开始,就已经成落尘。
“不会就这样结束。”吉白樾哑声,他对吴煜动动嘴角,“们还有世子。”
吴煜干笑笑,“世子吗,希望吧。”
这低潮气氛还没散尽,底下上津帐帘掀,喧杂起来。
“你这个泼皮无赖!”
“那是。”吴煜起身拍灰,笑道:“还就是个泼皮无赖。这人活着嘛,就是要坦荡自身,是无赖愉悦,仇爷是什东西?也说来给听听呗。”
下津凑群,跟着嚷道:“仇爷是什东西!仇爷可是好东西!”
仇德耀面色铁青,上津多为大族,这种骂街自是做不如他们好。
“砍死这个泼皮货!”仇德耀咬牙恨齿,“算老子
“这老狗又怎。”吴煜揉着自己脸,“这都准备睡觉,他偏闹起来。好歹等睡着再说。”
“那他挑好时候。”吉白樾转身往下走,“谁不知道你睡着鬼都叫不醒。”
“这说就有辱斯文。”吴煜跟着下去,又闲扯番不提。
仇德耀是个独眼龙,他只眼据他自己说是为燕王挡狮子被抓瞎,为此当年也没少在辛靖兄弟几个面前摆谱拿大。最讨厌是辛笠,因为这小子鬼心思最多,人也机灵最滑手,没少下绊子给他。
今夜他闹,是因为听说朝廷派人来。太子没给他音信,但他猜测多半不是自己人。得在人到前让下津低个头,他也好下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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