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站在坡上,刀驻在他脚前,马死在他身后。晨光破晓,他站在光芒里,他还像是意气风发狮王,他对辛弈豪迈大声说:“守在迦南山等待北阳狼等整整六年,六年里无数次想,辛振盛死,辛靖也死,死窝囊又憋屈,死可惜又可悲!在草原上游荡许多年,就是为这生对手留在迦南山,可是他们却都没有死在刀下。如果这辈子再也等不来能率领北阳军那条小狼崽,那直到死也合不上眼。”他拔起刀,向辛弈走来,“小狼崽!来啊!带着你父亲和大哥意愿,死在刀下,或者让死在你刀下!和你
“有点紧张。”敖云在侧擦着手心汗,“马上就要过去。”
“马上?”辛弈笑笑,“希望。”
在吉白樾破风箭直射穿过大苑旗时,两方几乎是同时下令冲击。只看两军在山前猛然相逢,血色撕裂晴空,杀声震天。
赤业冲进对面,辛弈在马上劈砍。心脏剧烈跳动,仿佛感受到除这滔天杀意,还有不露痕迹悲伤。但这悲伤在看见阿尔斯楞时立刻消失殆尽,赤业动,对面也动。两人提刀互冲,在千军万马中,碰撞起。
劈砍和嘶喊。
。如果北阳不能决定之后事情,那打下迦南山又能怎样?燕王呢?谁能保证他不会立刻被命交兵回京都,过几年再像平王样挂在京都子虚乌有罪名上?”
“吴煜!”吉白樾斥责,“说什呢。”
吴煜别开脸,没再说话。
但他说得都是实话。
赢之后呢?辛弈旦被调回京都,兵权尽交,北阳还是太子诸人手下鱼肉,想如何分割就如何分割。况且此事之后燕王威名再起,皇帝会不会想起老燕王呢?
血液和尸体。
哑嗓子和断刀。
无数人再次交锋于老地方,记忆里壮烈重现眼前,过去不甘新涌心头。两方都知道毫无退路,必须推进自己战线,保卫自己后方。这是最不可必斗争,也是最为激烈战争。
辛弈陷在杀戈中心,仿佛永不到头。
不知多久。
如果辛弈死。
北阳还能等谁?
辛弈翻身上马,他在马上舒出口寒气,对吴煜道:“即便不是北阳能决定,却也不是京都能随意决定。走吧,过今晚。”他看向山巅,“明天就该是场硬仗。”
次日竟还是个晴空。
北阳军在迦南山前,辛弈看那山上雄鹰又起,听见大苑战鼓雷鸣,和北阳号角同天共声。他血液沸腾,连握天道手都要比平时紧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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