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小贼脸上被冲得干净,显出他平日晒得略黑肤色,长得倒是挺舒服。他道:“要杀他们,自然是他们该杀。尸体就是尸体,什时候死,那是你们当官该查事情。”
“把杀人理由说出来。”钟燮甩掉脸上泥沙,道:“你就走吧。”
这小鬼顿顿,“四天前晚上,他们送个醉鬼回家,踩饭碗。”
钟燮本是躺着,闻言睁大眼,就要坐起来。小贼猝不及防被他脑门撞在下巴,疼得嘶声。钟燮被这下又撞得躺回去,咳声道:“对不住……”又道:“送个醉鬼?体型和尸体差不多醉鬼吗?去哪里,镇东边院子吗?”
“有女人院子。”小贼起身,“说完。”
腔,入水就剧烈挣扎。钟燮按他后背,带着人浮出水面,在他咳完水后又头闷进去。
岸边人摔手怒骂,回身踹倒先前男人,恶声道:“快他妈去禀报!让大人封这块地!”他咬牙咆哮道:“赶不及你就等着死吧!”
钟燮扒上岸时,已经竭力。他栽在泥巴滩上,再也顾不得整洁端正,只能喘息。过会儿,他探手在自己身侧小贼脸上拍拍。
这人顿时睁眼,吐冲进嘴里泥沙,撑身缓力。
“加钱。”他瞪向钟燮。
钟燮没叫人,他确已经得到该得到东西。他躺在地上,脑中转得飞快。胸口分不清是怒气还是惊愕,最后只留下句。
孔向雯身为提刑按察副使,他为什要做到这个地步?
刘清欢往杯里搁把茶叶,孔向雯在侧看得眼角直抽搐,只觉这人真是牛嚼牡丹。刘清欢知他心里想什,将那茶叶罐子随手抛过去,道:“本就不是值钱玩意,待事成后,茶田都是你。”
孔向雯在罐口嗅嗅,道声好茶,又道:“本是四六分,你尽给干什。”
刘清欢轻哼,道:“给又有什用处?这遭之后,将那清水乡水田都租赊出去,要与侯爷去无翰佛山待个七八年,也足够手底下零销。与其给无人管治,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钟燮扯掉松发带,道:“那玉佩能抵京都最好宅子,你既然要做卖消息生意,就不要太贪。”
这小子爬起来,擦脸就走。
钟燮翻身躺在泥滩上,雨已经成细密牛毛。他道:“你走,回头案上就记笔。”
小贼又转回来,抓把泥沙塞他脸,蹲他头前,道:“你还要什?”
“你为什要杀他们?”钟燮盯着他眼,问道:“他们是谁,那具尸体不像是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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