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兰生低低应声。
苏舟推
下门，确定开，才退几步，道：“那姐姐就进去吧。”许兰生道谢，手要去取斗笠，苏舟道：“留着。”他学他六哥，抓把湿发，笑道：“
家就在前头，跑回去就成。”人转身，又踌躇着转回头，道：“你……”
他看见许兰生脸上
痕迹，但这别人家事，他
小辈没什
可说。所以又咽回去，只道：“姐姐记得换锁，回啊。”
许兰生看他跑进雨里，抚着脸，又转头望着那空无人石墙院，站到手脚冰凉。
东山上采回来东菇苏舟带去镇上卖，他到蒙馆看朴丞跟着蒙辰打拳，人笑好久，两人还在蒙辰小院子里边过几招。少年人手撑，就翻过院里小桌，隔着桌和朴丞手上来往。朴丞才学没几下，怎敌得过他，苏舟得便宜，也不好意思，只问他：“你在馆里，离面馆那近，去瞧过少臻与榕漾没有？”
个人影缩在门檐下边。
裙角泡水，晕开污色泥。许兰生靠着门，侧脸上有点红肿痕迹。苏舟从前也常见她，虽未怎说上话，却也知道六哥待许婶子好。
他止步，抬斗笠，问许兰生：“兰生姐，怎坐这儿啊。”
时御如今住篱笆院里，这院子早没人。许家就在隔壁，她坐这儿……苏舟瞧见她闻声惊色，慌乱地擦着脸。苏舟读书，也明白些礼数。他避目光，在雨里没跨去门檐下，留给姑娘隔着雨幕尊重。
许兰生手半掩面，她道：“无事，无事。娘忘挂钥匙，这门进不去，又逢雨，就……在这坐会儿。”
朴丞这几日天天被蒙辰捶，马步蹲不好就得抬着桶蹲，他又爱犯痞劲，没少被蒙辰揍。这会儿揉着肩膀，
苏舟哦声，他轻搔搔鼻尖，“这等也不是事儿。你若不介意，试试？”
许兰生欲起身，苏舟已经到边上。他摘斗笠，抬手扣许兰生头上，没看人，转头就往许院门口去，道：“你坐这儿等着吧，这雨大，戴个笠挡水。”
许兰生扶着斗笠，缓缓起身，在檐沿垂雨地方看着。苏舟今年个头窜得快，书院里除时御和钟攸他最高，就是朴丞也要差半头。他如今垂头看锁样子，打侧面看，竟已经是十分括挺少年郎。
“御哥……”许兰生小声问：“也在书院里读书吗。”
“在。”苏舟道：“不过六哥不跟们块上课，先生独教他。”他手底下挺快，几下就撬锁。他道：“这锁锈得厉害，拽几下就开。姐姐回头和婶子留心，记得换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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