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定还有其他渠道能够互通消息。”苍霁说道。
“嗯?”净霖颇为意外,“何以见得。”
“楚纶拖病赴考,连笔妖都劝不得。你可还记得笔妖陈诉中,楚纶临行前夜他说话。”苍霁说,“他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可见楚纶已知自己赴京多半是死路条。他能有所觉悟,必是已得确切消息。他冒死前来,或许是渠道已不可再用,专程来知会左清昼什关键消息。按照时间,左清昼才死,楚纶已在京中待几日。他俩人在这几日中竟没能见面,可见事已迫切,对方已经查到他二人关联。”
“对方不早不晚,偏在此刻动手。”净霖思索着,“科考这几日他们必做什激怒对方,叫对方不能再等,必须杀左清昼。”
“那须先知道左清昼是怎死。”苍霁说,“那个手持长鞭男人怎说?他道狐妖害死左清昼。”
苍霁沿时序查看,在第四格顶层摸到只匣子。他拿下来,在掌间翻看,发现它挂着小铁锁。他侧耳轻晃,道:“此处都是文书卷宗,怎还有只匣子?”
“听得出是何物吗?”净霖问道。
“纸。”苍霁说,“他将沓纸收在其中。”
“是信。”净霖笃定道,“唯有信才需他这般纳藏。”
苍霁坐回去,双指轻而易举地断开小铁锁,打开匣子。净霖所料不差,果然见得匣中累着整齐信笺,从新到旧,连时候都批注详细。净霖拾起最上层,入目“曦景”二字。
“左清昼既能成为千钰‘苦’,足见千钰对他用情至深。况且依照适才情形而看,他二人不仅两情相悦,还甚为亲昵,恐怕已结情缘。”净霖想起千钰哭声,只道,“不会是他。”
“为什不会。”苍霁突然探指在净霖脖颈前虚划道,说,“即便是你之间,也有杀机,更何论他们。情爱做什手脚,
“左清昼。”净霖说,“字曦景。”
“慎之。”苍霁捻过页尾瞧,道,“这是楚纶给他信。”
天嘉十年,楚纶自东乡寄给左清昼最后封信。
“依楚纶信中意思,两年前左清昼便欲动手。”苍霁说,“两年前他二人皆是布衣,纵然左清昼朝中有人,也不能撼动背后主使。他怎敢动手?”
“不至于动手,充其量是敲打。”净霖原信折回,指间细细地摩挲,思绪飞转,他道,“楚纶信中虽未正面提及,但已可知他们果然查到要害,即便没有查到背后主使,也已迫近。正因为如此,两人才断信。左清昼必然已觉察自己被盯住,故而没有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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