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把狗弄死,你他妈不听是吧?那就把琴琴弄死!”何志国声音刀子似往陈秀莲耳朵里钻,“老子要把她从楼上拖下来,像收拾你样收拾她。赔钱货天天吃老子工资,跟你样都脑子有病!打完不长记性贱东西!”
陈秀莲像只受伤母兽,忽然朝着通导器嚎叫起来。她浑身都在抖,拽掉耳朵上通导器,摔在地上,抬起脚狠狠地踩。
土狗们受惊,哀叫
***
陈秀莲在喂狗。
陈秀莲住在钢铁工业园附近老民居,这栋破旧小二楼是她丈夫何志国办厂时买。以前人住在二楼,钢铁加工磨床都放在楼,方便钢材进出。何志国没再待在停泊区以后,这里就是陈秀莲说得算,她把老磨床搬到地下室。
几条土狗围着陈秀莲摇尾巴,她放下铁盆,狗窝蜂地围上去。
“打死它们,”何志国在陈秀莲耳边说,“股腥臭!”
搭着晏君寻肩膀。
“别傻,”晏君寻叼着烟,“是个微不足道小角色,只会臆想。”
休息厅柔光打在晏君寻发间,他泪痣在烟雾里若隐若现,这是他独特魅力。他只抽两口,就把烟拿掉。他看向时山延,不在乎他们之间距离有多近。
“如果你关心这个案子,可以把你知道东西告诉姜敛。”晏君寻嘴里烟味混杂着甜味,那是棒棒糖味道,“别他妈再来试探。”
“那何不由你来说呢,”时山延耐心十足,他闻到香橙味道,这让他舔下犬牙,“告诉姜敛凶手有病。”
陈秀莲不吭声,她听会儿咀嚼声。
“老子在跟你说话,”何志国像是要用手推陈秀莲脑袋,他以前就爱这干,“你他妈听见没有?不要让生气陈秀莲,打你都是因为你惹,你让生气他妈才会打你,你懂吗?”
陈秀莲呼吸微沉,她没开楼灯,站在黑暗里被骂得面色铁青。她嘴唇翕动:“要报警抓你……”
“你报,”何志国唾沫星子喷得陈秀莲满脸都是,“报完老子还要打你,往死里打!”
陈秀莲用袖子擦脸,动作很用力,像是擦着陈年污垢。袖口扣子刮着脸,她很快就把脸擦得通红片。
晏君寻很烦。他厌恶跟人较劲感觉,也厌恶无时无刻不在被观察感觉。
“不好意思,”时山延两指捏过晏君寻抽剩烟,敷衍地道歉,“不小心就猜中。”
他轻轻咬住那支烟,眼神却像是咬住晏君寻。
“你知道凶手为什杀人。”
晏君寻当然知道,他已经暗示过姜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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