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青说着打帘,招呼道:“你要领差职,上册档,就在这儿。”
沈泽川入内,档房中嘈杂声戛然而止。那衣着不同,腰牌不同锦衣卫皆转过头,堂中陷入诡异寂静。
“沈泽川?”翘腿坐桌后男人推开面前册子,瞧着他,“就是你啊。”
沈泽川见他身着飞鱼服。锦衣卫之中,飞鱼服是非参将品阶以上不能穿。于是稍行礼,说:“正是在下。”
这人额前垂发,胡茬未清干净,行为举止颇显落拓。他摸着下巴,笑道:“果然是舞妓之子,不枉当年沈卫千金掷为博红颜笑。青青,给他牌子。”
:“好!诸位不愧是国之栋梁,今日跪,便是千古流芳!在下惭愧,虽不是国子监在学,却也愿意随大家道。”
方才说话儒生便说:“这怎行?鸿轩兄胞兄乃八大营执印指挥使,若是为着此事收到牵连,便是得不偿失。列位,便由咱们去吧!”
散席时姚温玉唤掌柜蒸些酥软易入口肉食,他等待时,听着楼下下来儒生们窃窃私语。
“说什‘璞玉元琢’,不也是个缩头乌龟吗?瞧他方才,连句话也不敢说,哪里比得上鸿轩兄仁德!”
姚温玉往嘴里送颗松子,只做无声笑,并不跨出去与人争辩。待肉包好,他出来时,人已散得差不多。
他说着把桌上备好腰牌抛给葛青青。
葛青青接牌子,递给沈泽川,说:“兰舟,这位是咱们锦衣卫镇抚大人,今日专程来给你递牌子。”
“鄙人乔天涯。”乔天涯说着示意沈泽川看牌。
沈泽川翻过腰牌,再看向乔天涯。
乔天涯说:“驯象所是吧?那儿就是你去处,等会儿青青带你过去。现在有
奚鸿轩说:“元琢,送你?”
“不。”姚温玉提提手上肉,“去老师府上。”
两人拜别,奚鸿轩看着姚温玉背影,冷笑片刻,说:“走。”
另头沈泽川已到锦衣卫庭院。他跨入门槛内,便得四面八方注视。那满院匆忙锦衣卫路过都要看他眼。
引路正是葛青青,他带着沈泽川往值档房去,说:“咱们锦衣卫,分四种人。是民户选拔,家中有姊妹是宫中洒扫‘女户’,兄弟来锦衣卫,挂着临时腰牌,虽也免征役,却没俸禄,诸如小吴。二是得大内公公推荐,叫‘中官推封’,指挥使大人便是如此。三是军户出身,荫恩世袭,就是这样。四是术业有专攻,业域奇才,那都不问出身,是皇上钦点来,这类人很是厉害,你以后自会遇着他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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