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恒听着这话不对劲,忐忑地说:“实在有伤阴德,撤!”
“且慢。”风泉终于看向沈泽川,“沈公子,这道菜是义父特意嘱托,你怎不吃呢?”
潘如贵是他干爷爷,这捋,纪雷还真算他干爹!这小子到底什来头,竟能这快得潘如贵宠信,顶掉小福子差,还能得纪雷青眼。
纪雷杀沈泽川不得,如今人落在自己手底下又动不。今夜想出这等下作办法羞辱沈泽川,是在明说他们之
伙计们倒土在地上,手脚麻利地围个小土田。他们把驴子赶到土上,将四蹄埋进土里,让驴子腹部贴着土,又给驴子盖上厚絮被。
“诸位爷。”风泉谦和地说,“且看好。”
伙计半蹲着身,接过瓢,舀着才出锅沸汤,尽数倒上去。边上打下手按着被子,从嚎声哀叫驴子头顶抹下去,那驴毛活生生地被浇落。可是这还没完,那倒沸汤伙计搁瓢,又从这火驴身上剜着肉。
肉盛盘里,炉边人就地现烤,烤完再挨个传给满座。
驴子越叫越惨,连楼下人都惊动。
鸿轩顺坡打滚,豪爽地抬脚,唤道,“来人!给你奚二爷脱鞋!”
李建恒见乐起来,骂几声。
沈泽川也没料得萧驰野会解围,他与奚鸿轩本就是走场戏,此时又望向萧驰野。
萧驰野没理他,拿筷子自己吃点东西。
那小太监风泉坐片刻,看菜上得差不多,才说:“玩儿是诸位爷们事,今夜就给大家再添道菜好。”
李建恒面色发白,看着这驴肉,掩着口鼻说:“风公公,这道菜也太伤……”
“殿下不妨先尝尝看。这驴肉紧着沸汤剜下来,最鲜美不过,吃就要吃这口鲜。”风泉意有所指,“这道‘驴炙’,更是有寓意。好比这人,要落入他人之手,就得听凭任之。主子让他跪,他就得跪,主子让他哭,他就得哭,主子要是盯上他皮肉,他也得这由着人剜。”
沈泽川这个境地,就像这驴子。他看着那血染絮被,淌得土里腥味直蹿,就像是看见五年前纪暮,还有五年前自己。
“味道好!”奚鸿轩吃几片,像是不解其中意,只管大呼过瘾。
沈泽川筷子直没动,萧驰野也没碰这肉。
他说着拍拍手,底下早准备好伙计们赶忙进来上菜。
然而这道“菜”,却是匹小活驴。
风泉说:“人间佳肴,就数着驴肉最好。诸位爷,吃过‘驴炙’吗?”
席间喧声渐止,都看着中间驴。
李建恒说:“什‘驴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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