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离开后,萧驰野立在雪风里,想起左千秋话。
“此药由东传入,喝能佯装病态骗过人眼,两回不打紧,但久便成弊病。毒落在身体里,短时无妨,日后却总要发作。”
“发作?”
左千秋凝眸望着手中茶盏,说:“积毒成伤,养不好,等时日到,人兴许就废。”
萧驰野抬手,掌心余温被风雪吹散。他回忆起那夜,觉得自己都要把沈泽川揉化,却好似只让沈泽川热上时片刻。
“若是兜不住,随时可以求你二公子相助。”萧驰野指间量出大概,笑道。
“二公子自顾不暇,”沈泽川说,“求倒是更可能些。”
萧驰野放开他,说:“你比起上回瘦,若是猜得不错,你还在服用可以遮掩身形药。”
沈泽川系好氅衣,没说话。
“奉劝你句,”萧驰野说,“那药多饮伤身,几年后败掉是你自个儿身子。”
白雪瀌瀌,夜已将息。
沈泽川不能再留,他要离开时,萧驰野随之起身,从衣架上取下氅衣,递与他。
“你这把刀眼生,”萧驰野俯身拾起仰山雪,入手轻巧,他说,“新得?”
沈泽川颔首,面朝着门穿氅衣。
萧驰野用拇指抵出些许寒芒,说:“好刀,叫什名?”
美人总让人有易碎错觉。
***
乔天涯头戴斗笠,驾着马车,赶往沈泽川在东龙大街旧屋子。沈泽川倚着车壁,合眸假寐。
乔天涯到门口,吁马停车,替沈泽川掀开车帘。沈泽川俯身下马车,回屋沐浴更衣。
按照奏请,沈泽川此次是步登天,跃成为锦衣卫从五品镇抚。但
沈泽川临门轻叹,说:“你师父好眼力,打个照面就能看出来。”
萧驰野说:“为这些事,你甘愿做到这个地步?”
“生死在别人念之间,自然要事事谨慎,处处用心。”沈泽川手很凉,他说,“久练纪家拳,不用此招,就骗不过纪雷眼睛。”
萧驰野说:“纪雷已经死。”
沈泽川身上还带着酒味,他说:“药已停。”
沈泽川答道:“仰山雪。”
“仰喷三山雪,横吞百川水[1]。”萧驰野合刀,上前步,从后贴住沈泽川背部,手指熟练地把仰山雪戴回沈泽川腰侧。他微低头,说:“长得好,名字也好。”
沈泽川蓦然回首,萧驰野却先步把着他腰,将人带入怀中。
“今日出去后,你要用什眼光看?”
“该是什眼光,就是什眼光。”沈泽川仓促地转回头,像是与他耳鬓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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