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都察院着手查禁军账目,傅林叶临行前见到协同他查账沈泽川,知道对方是最近皇上新用红人,不敢怠慢,好茶先叫人送上来。
沈泽川饮几口,温和地说:“头次办差,这趟就辛苦傅大人指点。”
傅林叶把他当作世家派,亲近之余也很忌惮,当下只说:“指点不敢当,就劳烦镇抚大人同走这趟。禁军犹如铁桶,许多账,怕黑白两分,到时候还请镇抚大人仔细搜寻。”
搜寻谁,搜寻哪儿?傅林叶都只字不提。他既不想投靠世家得罪海良宜,也不想投靠海良宜得罪世家,他就像是墙头草,边观察着风向,边随风而倒。可他也知道这次得罪狠萧驰野,去查账时候必定会遇着刁难,萧二混劲谁不知道?搜寻府宅只怕会火上浇油。所以他不肯自个儿出这个头,他把沈泽川推出去,让沈泽川去搜,就是想让沈泽川做这个马前卒。
沈泽
,“跟谁玩都成,就是跟天家玩不成。”
“皇上是遽然登基,又连接遇袭,本就不是胆大人,这下怕,也在预料中。”萧驰野说,“就是没料到,傅林叶竟然也是丘之貉。”
“傅林叶跟奚家有牵连,但他这个人,还不至于沦为世家走狗。”萧既明说,“他参劾你,多半是想顺水推舟,讨皇上与魏怀兴欢心。”
“你也逼得紧,让魏怀兴拿出最后东西。”陆广白说,“拿出来,咱们才能就事反击。”
“魏怀兴混这久,都没能进入内阁,跟此人脾性分不开干系。”萧驰野想想,“花思谦在时,虽然用他,却很嫌弃。如今海阁老忌惮世家包揽内阁,也是按着他,没让他升。他心里有怨,想对打海阁老,就得与奚鸿轩联手,为他们冲锋陷阵,想要日后能越过这道压他十几年门槛。此时只要稍显退缩,他便定会穷追不舍,拿出最后那道折子来。”
“事关重大,即便是伪证,也会做得十足地真。”萧既明说,“他从禁军账目下手,是知道自从花党之后,海良宜格外紧张军饷支出,在这上边容不下粒沙子。这几日都察院来查你,不能让傅林叶单独查,得再从都察院或是有查账之权*员中挑出个公正不阿起查。”
“多半会是锦衣卫人协同傅林叶起查,”朝晖顿顿,“这毕竟是行刺案。”
“锦衣卫,”陆广白看向萧驰野,“咱们在锦衣卫不仅没帮手,还尽是对手。阿野,你这回是真要挨打。”
萧驰野笑笑,有点坏,他说:“……锦衣卫,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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