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驰野目光凛冽,俯仰之间,雨雪下得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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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泽川大步流星,从办差房出来,葛青青已经等候在阶下。沈泽川边挂腰牌,边说:“详细说与听。”
锦衣卫跟着他快步出院,葛青青扶着刀低声说:“皇上是偷偷溜出去,今早楼塌时谁都不知道,那些姐儿被挖出来时候,八大营人还在着急找奚鸿轩。谁知宫里头该上朝,太监掀帘看,皇上早跑!人找不着,起初都去采薇宫,问慕嫔怎回事,可是慕嫔也不知道,这下就乱作团。跟着请出太后和花三小姐,严刑审问伺候宫娥,这才知道皇上昨夜扮成太监,非要跟着奚鸿轩到藕花楼玩儿。”
沈泽川面色不豫,说:“大内巡防层层把关,他若没人相助,连明理堂门都跨不出去。”
也凑过来,后边给他戴冠丫鬟够不着,沈泽川便伸手接。萧驰野撑着窗,沈泽川给他戴好,两个人四目相对。
“股苦味。”萧驰野说道。
“你再靠近点,”沈泽川说,“味道就更浓郁。”
边上丫鬟都压低身,不敢出声。
临出门时乔天涯已经撑好伞,沈泽川下阶,还没走出院子,就见澹台虎疾步而来。澹台虎看见沈泽川,虽然仍旧面色不佳,却还是行礼,然后匆匆跨上阶。
“奇就奇在这里,”葛青青更加小声,“盘查时候,听守卫说,昨夜根本没人进出。”
沈泽川面上神色不变,冷眼看着八大营列队晃过去。他路走得急,都是冒雨,谁也不敢在这会儿打伞,大臣们个个面上都阴云密布,神色凝重得像死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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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良宜跟萧驰野站在坍塌楼跟前,藕花楼塌,连带着半条街拥挤着阁子楼台也全塌。那沟里泔水早溢出来,整个东龙大街在大雨间臭不可闻,所有人都得蹚水而行。
工部尚书潘祥杰是八大家之潘氏当家,虽然跟咸德年间潘如贵个姓,但潘如贵还真够不着他家门槛。他是海良宜同年,在这个位置上没敢出过大错,知道自己登不内阁,所以直小心谨慎,想过些日子安稳告老,他儿子已经在户部做侍郎。哪知
“老虎!”晨阳相迎,“什事儿?”
萧驰野已经出来,骨津给他披上氅衣,他看着澹台虎,没吭声。
澹台虎单膝跪地,急声禀报:“总督!适才东龙大街巡查队传回消息,藕花楼塌!”
沈泽川驻步,等着澹台虎后续。
澹台虎抹把面上雨水,说:“塌砸着奚家二少倒也罢,谁知里边还有皇上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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