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罗盯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崔高煜丝毫不在乎，继续吃着面前
甜点，他吃着吃着，却又,bao怒
起来，伸手把所有甜点掀在地上：“恶心死——恶心死——”这些食物他已经吃过无数次，全是同样味道，就好像
部放映百次千次影片，还没入唇，便已经猜到下
没有限制，它无所不在，可以贪婪得吞噬掉所有人，而它没有那
做，仅仅是因为它不想而已。
“生物想要维持生命，需得不断汲取营养。”崔高煜说，“人进食食物就可以从食物里或许维持生命能量，它也需要汲取能量，只是人类吃食物不同，它食物，是人意志和精神——它梦境需要个构造支点，就像菟丝花需要个雄壮大树那样——不断，不断从大树身上，吸收养分。”
宋轻罗说：“你成那棵大树？”
崔高煜道：“是。”他漫不经心给自己又倒杯茶水，“就算不是
，也是别人——这东西根本无法封存，至少以人类方式不可能。”
宋轻罗道：“这就是你离开这里代价？”
崔高煜说：“没错。”他知道自己好友聪明，所以想来，宋轻罗也该明白。他为离开这里，付出惨痛代价，回到现实中他不再拥有关于梦境切记忆，现实里他愚蠢以为自己出去，其实根本没有。
每晚他依旧会入梦，直到太阳重新升起。
这是种糟糕至极状态，他精神开始恍惚，开始害怕睡觉，开始变得,bao躁易怒。然而最可悲，是现实里崔高煜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他没有夜晚记忆，自己都以为身体上变化是离开这里后遗症，他被不断撕扯，就像现实和梦境样，硬生生分成两个部分。
崔高煜觉得自己没有疯掉，已经是奇迹，他甚至无法让享受死亡安宁。这几年来，梦境几乎要榨取掉他记忆里每个细节，它强迫他构筑出个又个世界，直到它厌倦。他就像它手里团黏土，被迫由它捏筑成它希望模样。
崔高煜说这些内容时候，神情都是那般轻描淡写，他说：“但你知道，这些异端之物，都是贪婪东西，三年时间，它足够将彻底剖析，所以它想要寻找点新乐子——所以它又开始传染。”他又吃口蛋糕，嘴里含糊道，“你们不该进来，至少不应该全都进来，现在你们全都出不去……真是让人遗憾。”他说着遗憾，倒是真露出个遗憾神情，像是在为这群好友惋惜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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