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却思考完试,又在班级内整理许久资料和书本。同学都陆续离开,向他道别,去享受短暂休息,他直到最后个才离开。
高三上学期结束,他们必须马不停蹄地接着补课,也不过能放上两天假而已。
冬日天黑得很早,六点钟,夜幕已提前拥来,虽未完全覆盖,但也已然驱走太阳光。学校亮起灯,文却思出教学楼,就看见单戎。
路灯洒着温柔橙色光辉,单戎抱胸靠在栏杆上,校服外披件墨绿色长款大衣,表面飘满白色雪花。他发现文却思身影,神色动,原本百无聊赖脸顿时生动起来,牵起笑容,顶着风雪,如归人向他走来。
单戎脸颊消瘦不少,原先朝气也被削减,唯独笑容半点未变。
楼走,但走出两步,还是止。他很可惜地叹声,蹲下身,观察雪地几秒钟,伸手写文却思三个字。
“学长怎还不快点考完,让看眼啊。”他嘟囔着,写完用手指又擦去,重写,似乎这样便不会有人发现。
文却思比他处境好上不少。
苗又宁没有找他单独说过话,却在背后暗暗地传播点消息,坐实单戎欺凌“事实”。文却思低调行事,无所知,只知道慢慢地,投到他身上异样目光也少许多。
他恍惚有种错觉,自己其实正在回归原本平常生活。
他温着声音对文却思道:“学长,好久不见,有没有想?”
文却思左手抓着书包带子,右手茫然地垂着,伫立半晌,他右手将自己滑到脸侧头发撩至耳后,又扯扯围巾罩住下巴。时心软,时纵容。他敛眉道:“嗯。”
每日只顾看书学习与赚钱,和同学交流维持在最低限度,下课后不会再有个人守在门口等着逮住自己骚扰,写作业时也不再有个声音在耳边软磨硬泡地干扰。他继续过自己平凡稳健生活,操心妈妈病情,过高考、到大学,就此有自食其力能力,可以按照自己畅想许多年那样,自己来负担妈妈医药费,点点将自己欠下还给过去恩人。
单戎……本就是为玩乐才接近强迫自己,如今也不过是自食恶果。
——文却思不愿再细想,也不愿去察觉到。
哪怕他已经意识到,若单戎现在也仅仅也是为玩弄他,不必为他付出这般大代价,他也必须下意识地忽略。
否则他也分不清,究竟是谁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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