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婶忍不住插嘴:“不是,那块地上没什租金,祝奶奶也没什钱。”
“没钱她去趟乡下就能凑齐孙子住院费?有钱人都说自己没钱,”宋阿姨剥着蚕豆轻轻笑,抬头瞟眼直没说话祝微星,“微星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就爱到处跟人说,‘爷爷家是大地主!你们都不许欺负!’以前没人信你,现在大家可都信。”
“他爷爷早死,钱也都给老家亲戚分光,什也没给祝奶奶留下。”焦婶又说,语气比之前硬点。
见焦婶着急,几个妇人大妈连忙打哈哈:“说笑说笑,们这不是看微星好好回来跟着高兴嘛,上个月听弄堂里都在传他伤得很重,们也吓得不轻,真怕又来个小孟,现在没事就好啦,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是啊是啊,”宋阿姨身边陈嫂转向微星换上语重心长脸
遍布住户,屋内采光非常差,楼道低矮,窄窄门洞望进去,每家每户都黑漆漆,冷不丁就从什地方冒出个脑袋来,大变活人似。
今天是休息日,弄堂里人应该不少,但天气炎热,居民大多窝家避暑,焦婶领着祝微星走半道才被人喊住寒暄。
“龙龙奶奶,这是从哪儿回来?”
祝微星找圈才看到拐角违章搭出小棚下坐几个正在摘菜中年妇女探头和焦婶说话。微星听焦婶提过,她有个孙子小名叫龙龙,“龙龙奶奶”叫就是焦婶。
“宋阿姨,”焦婶停步和她们打招呼,“去接们微星出院。”
“啊,终于出院啦,”个阿姨手里握着把芹菜,放肆打量祝微星。弄堂就这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祝家出这档子事就算头几天能瞒左邻右里,前后个多月,该知道早知道。
“恢复得挺好啊,中心医院医术就是不样。”有人盯着祝微星脑袋上还新鲜着伤疤感叹道。
“那可不是,全国有名大医院,每天多少人慕名过去,个多月住院费得五、六万吧。”宋阿姨望着祝微星脸,又去看他身上花里胡哨衣服,对T恤上那个半裸不裸女人大皱其眉,手里芹菜掰得嘎嘎响。
“五六万哪够啊,就他这个……这个伤,少说也得十万。有钱还不算,中心医院床位多紧张,小叔中风那次送过去满员,硬让们转院,祝奶奶这回能让孙子住上个多月,本事可大着呢。”有见多识广分析。
“可不是吗,祝奶奶多厉害老太太,要不然祝爷爷死后他乡下老家那块地上租金能全归她啊,看她压箱底厚着呢。”宋阿姨慢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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