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婶说完她牵着孙子走。她手边那个直凝视着祝微星小男孩忍不住对他笑笑,又害羞地挥挥手。
很简单个行为,却是祝微星这些时日以来得到最真情实感笑容,没有质疑,没有同情,也没有过分小心翼翼。他忍不住伸手也对小孩儿挥挥,嘴角轻轻微扬。
待孩子走远,祝微星转身,却发现对幢高个儿男生竟直没走,叼着根已快燃到屁股烟半靠在门上,表情懒散瞧过来。像看场家门口连台戏,虽蹩脚却免费,且吹拉弹唱曲目良多,勉强打发他无趣时间。
见祝微星目光,男生玩世不恭朝他挑眉,把烟屁股摁熄在水泥栏上。
祝微星以为他有话要说,可不等人开口,男生身后门开。
那东西其实不大,堆那儿并不影响行人往来,但对方仍觉碍眼。
祝微星愣,赶忙上前将袋子拽实,抬头望着两个年轻女人,应该刚从403出来。
或许之前恶名在外,对方和祝微星对上眼显然瑟缩下,见他未有下言,又挺腰冷哼,嫌恶绕过他走。
祝微星讲理,占用公共区域是自家不对,但她们对哥哥出言不逊,便也收起歉疚。只默默想将东西提到楼下,以免再挡路。
这时有人喊他名字。
苗香雪从里面出来,换下大花睡衣换上碎花连衣裙,配上张化淡妆脸,很艳很有气质,看着最多不过四十岁,难以想象会有那大儿子,更难想象还和儿子在厕所门口来往恣意嘶吼。
苗香雪用手里塑料扇子扇姜翼脑袋,不高兴道:“有你这对老娘说话,催催催,催魂吶,也没见你真拉裤子里。行行,赶紧进去,会儿吃早饭跟起去派出所。”
她伸来手自然被姜翼灵活地躲过:“啧,不去,有事。”
“你能有什事?这官司是个人事?还不是为你爸,为你,为家里。你想想,官司赢们能
“微星……微星。”
祝微星找圈,探出阳台。焦婶在楼下手对他招呼,另手牵个胖嘟嘟小男孩。
焦婶道:“微星啊,那几件衣服是不是你晾?不可以直接挂那,要用夹子夹住,不然来点风就要刮走,还得你奶奶去敲人家门帮着拿回来。”
祝微星听罢,只能笨手笨脚按着焦婶指导重新步步晾晒。两人隔着四楼,跟上远程授课似口令动作,但效果仍甚微。
“算算,等送完龙龙来给你晾。你那些废品也不用拿下楼,正好路过流动市场,让收旧货上你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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