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翼捏着火机，欲点烟
动作
顿。眼皮翻
翻，最后还是把那火丢边，骂句“麻烦”，手指重搭上尼龙弦。
舒缓乐曲再度从他指尖流泻。
他就靠在祝微星脚边，祝微星看着眼前人。古典吉他对坐姿要求很高，弹奏时需有琴椅、踏脚凳。姜翼却毫不顾忌，盘着腿，穿着老头衫，脖子挎着擦头发毛巾，嘴里叼着快咬烂烟，明明四不像混乱姿态，反倒充满不羁潇洒，尤其配以姜翼难得专注眉眼，让祝微星只想到“迷人”两个字。
他瞬有些理解那些爱慕者，这男生身上像带蛊，随时警戒提防，不小心就容易被惑住，万劫不复。
下时，祝微星又悄悄笑，这是什
离奇思路，自己真是太累，精神都混乱涣散。
“不会。”姜翼拒绝。
“巴赫《小步舞曲》。”
“没学。”
“莫扎特《魔笛》。”
“没听过，还有谁准你点歌？”
算步，是眼下能做仅此而已。
是，若他每步都走得尽心尽力，他就能问心无愧，不管他是祝微星还是谁。
祝微星想着想着，不知不觉歪倒在姜翼枕上，终于松缓些精神。
问姜翼：“你真不睡？”
他身上还穿着病号服，斜仰姿态没往日矜束板正，颚下第二颗扣已散，露出其下纤致颈项，削瘦胸膛，白肤细骨，像有人用水晶面皮捏得笼糕，冰镇后撒层百合香，白里透着浅粉凉。
眼皮终是不受控垂落，遮盖视野，让耳边弦乐愈显鲜活入心，姜翼该是没胡说，他确会得曲目不多，多听能察觉细处生涩，但依旧无碍邃美灵隽。
祝微星直觉得柔慢版曲子由古典吉他演绎起来总显得莫名古老哀伤，但在姜翼手中，再缓节奏都有种神奇力量，因为不飘忽不摇摆，每个音符都干脆自信，带着
祝微星扁下嘴，这些曲子都很适合古典吉他：“那你会什？”
姜翼生气：“说就学那首！”
祝微星不信，但说：“那你再弹次。”
“
是卖艺？你说弹就弹？”姜翼不配合。
“很好听。”祝微星说，今夜他特别老实直白。
问完没得回复，祝微星微微翻个身，去看姜翼，发现对方盯着自己，便倦意上头得问：“不睡吗？”
姜翼牙关紧，没控制好力，在烟嘴上留下道深痕。他伸舌添添低头道：“睡毛，老子要打游戏。”
祝微星却见他仍抱着那琴，主动道：“想听《小夜曲》。”
姜翼莫名：“什玩意儿？”
“舒伯特《小夜曲》。”祝微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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