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毕,满座皆惊。
尤以站在角落个少年,表情最为复杂难看,仿若又受什冲击。他盯向祝微星须臾,忽把甩开姜来,急急朝外跑去。
祝微星顾不上琢磨贺廷芝什想法,他注意到圆脸老板边看着自己,边悄悄往上瞟好几眼,眼里带着探究和惊奇。
借着调试提琴功夫,祝微星起身站到台边,在无人注意时,他飞速抬头朝二楼望去,隐约间,像看到抹蓝色裙摆闪而过。
走在去往宣琅工作室路上,祝微星仍有些恍惚。
快乐在随着贺廷芝对上祝微星视线而消失不见。贺廷芝像并不知祝微星在此弹琴事,看见他坐在台上十分惊讶,第反应就去瞪圆脸老板,像不明白他怎眼光那差,雇这样员工。
圆脸老板笑嘻嘻同贺廷芝不知说什,惹得贺少爷又转去瞪姜来。
姜来缩着脖子委屈无辜,边解释,边躲到几只大木桶后,只露出个脑袋。
听姜来话,贺廷芝表情由不满转为惊讶,最后不能理解地再次望向祝微星。
祝微星将三人言行和贺廷芝表情起伏都看在眼里,瞧着姜来身前那几只刻着“加兰酒业”大木桶若有所思。
然下刻,路边见到景象又瞬间打散祝微星脑内情绪。他看见个熟悉人影正蹲在工作室侧门小巷边……在吃烤山
片刻后,他忽然向琴走去。不是钢琴,是小提琴。
兼职以来,祝微星演奏最多还是钢琴,他也拉过小提,但不久,选曲多短小简单,只作为钢琴调剂,他心里觉得自己小提技巧还恢复得不足以被众人聆听,需多回忆多练习,便扬长避短。
台下观众也当他只是在钢琴前做个热身,可在祝微星试几个音后,有些客人变神情。程老板酷爱古典,又在店里专设琴台,自然会吸引不少同道中人,台下不乏懂行乐迷,下就听出这是什曲子开头,态度由随意变作好奇,甚至是期待。
是帕格尼尼《第二号小提琴协奏曲》中第三首《模仿钟声回旋曲》,又名《钟》。李斯特钢琴版《钟》,正是改编于此。钢琴版那难,小提琴版怎可能简单。“练琴十年才有资格到学《钟》门槛”,这句话虽略夸张,却也不算空穴来风,可见这首曲难度。
九分钟里,频繁又短促跳弓连弓飞顿弓,堪称变态。祝微星手那小,却无碍其在琴弦上跳跃游走速度,飞弓断奏,近马回旋,极致炫技,却姿态从容,台风稳健,让场内观众几乎以为自己身处大演奏厅而不是路边间小小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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