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许怀星的这段关系就像可乐,当初他们年轻气盛,掌握不好分寸,刚一拿到手就摇晃的太厉害,气泡一瞬间决堤,逸出得太快,只剩下一滩黏手的糖水。
它还是甜的,但它不再是可乐了。
谢时君安静地听他说完,问:“还记得你第一次和我讲你
呼吸扑在耳廓,挑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谢时君心头一热,当即就想捉住调皮的孩子,就地正法,却被他躲过了。
向初狡黠地挪远了些,侧趴在桌子上,晃着可乐罐,故意假装没看懂谢时君灼热的目光,自顾自地讲他的最后一个故事。
“许怀星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是一瓶可乐,冰的,为了感谢我给他抄选择题答案。”
“我当时好紧张啊,第一次有人送我礼物。”
“后来他每节体育课都会送我一瓶可乐,我假装不在意,其实他打球的时候我一直偷偷看他,等着他打完半场退下来,被他的兄弟们数落一通,然后拿着可乐,跑向我。”
,谢时君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那他就是什么样子,与过去无关,更与别人给他贴过的标签无关。
你看,谢时君又要照单全收了。
他说:“还想要什么奖励,我都给你,慢慢给你。”
?
已经很晚了,谢时君想带向初回家休息,但向初不肯,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到了小区附近的便利店。
“我好喜欢他跑向我的样子,特别好看,我总觉得他应该永远都是那个样子,永远都是十七岁。”
“呼,”向初仰头灌了一大口可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现在他不是十七岁时跑向我时的样子了,我也不可能一直傻乎乎地等。”
“他跑不到我身边了,我也等不到他了。”
“我真的不爱他了。”
向初用力捏着铝罐,直到听见气泡咕噜噜冒上来的声音。
好在车里有几件刚从干洗店取来的衣服,谢时君找了件最厚的让向初穿上,他们并排坐在便利店的吧台式座位上,面前是一扇落地窗,谢时君看着映出的影子,越发觉得向初像自己的学生,这么一对比,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他的衣服对向初来说偏大,可那人非说是正好,明明袖子长了一截,都够他把手全部缩进去了,只伸出食指,轻轻敲打着可乐罐。
“谢老师,我们先说好,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讲许怀星的事。”
谢时君半信半疑地挑了下眉,“那如果以后你又提了呢?”
“那您就罚我,”向初眨了眨眼,凑近谢时君的耳朵,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量说:“罚我去学校帮您擦黑板,嗯……我帮您擦黑板的时候,您可以对我做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