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他们三人在去往封州路上,竟真找到瓷罐儿口中管事。
当时那管事正在与牙婆讨价还价,并没有注意到瓷罐儿就站在距离他不远地方。
赫连铮直接傻眼,他怎也没有想到,让这个小孩念念不忘想这久居然是这个地方。
是他太久没有关注这个世道变化吗?还是这帮牙婆牙子突然转性儿?看着被拖回去啼哭不停孩童们,也实在看不出他们善心在哪里?
难不成他们善心是仅瓷罐儿可见?
其实并不是件容易事,好在这对师徒看起来不算富有,但在衣食住行方面却没有亏待瓷罐儿,即使偶尔要宿在荒野,他也没有吃到点苦头。
深冬寒夜,北风凛冽,树枝斑驳影子映在瓷罐儿小脸上,他单手托腮,看向不远处河边,赫连铮每天早晚都要练剑,这时候李青衡这个做师父会站在旁指点,只剩下他个人坐在火堆前。
不久后,李青衡走过来,他弯腰捡起火堆里红薯,吹去上面灰烬,递到瓷罐儿面前,嘱咐他说:“有些烫,慢点吃。”
瓷罐儿手里捧着热乎乎红薯,他四周被李青衡布结界,外面狂风呼啸,却也吹不到他身上,况且他身上还披着张被子。那边赫连铮练完剑扑通声跳进水中,李青衡没有反应,倒是把瓷罐儿吓跳,他抬头看着站在水里赫连铮,忍不住打个哆嗦,他仿佛能够感受到从赫连铮身上传来那种刺骨寒意,他忙将自己身上小被子裹得更紧。
等赫连铮练完功从水里出来,见到他这副鹌鹑样子,不禁出声打趣道:“到底咱俩谁是刚从水里出来啊?”
赫连铮被刺激得不轻,连问瓷罐儿好几遍是不是认错人,可瓷罐儿很肯定地说他要找人就是他们。
“你真要留在这种地方?”赫连铮望着管事离去方向,嘴角抽好几下,他个头比瓷罐儿高出许多,但年纪比他大不得几岁,他很清楚眼前是个什地方,被卖进这里人都想方设法地要逃出去,这居然还有自
瓷罐儿斜他眼,没有说话。
“快给暖和暖和,可冷死。”赫连铮说完抬手,把瓷罐儿身上被子掀开,披到自己身上。
瓷罐儿猝不及防被抢去被子,他懒得起身,只抬起头愣愣地看向抱着被子,然后吸吸鼻子,打个喷嚏。
李青衡听到,转过头看他们眼,淡淡叫声赫连。
“知道,师父。”赫连铮啧声,只得把手里被子还给瓷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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