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把自己给闷坏,”萧鹤伸手把齐暄宜脑袋从被子里扒出来,问他,“您是嫌药苦?”
“是。”齐暄宜眨着双乌黑大眼睛,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想那些个药材生得这样苦就是自己不被人吃掉,为何还要再去吃它们呢。
萧鹤心中叹气,他那远在兰陵三岁侄子喝药都没这费劲。
“你乖——”萧鹤说到这里立刻止住,剩下几个字全都咽下去,这种哄人话实在不适合对齐暄宜说出来。
他改口说:“草民已经给您买许多新鲜蜜饯备着,听说城东新开家点心铺子,他们家酥酪比之其他家很不样,但得您病好起来才能去吃。”
几位大夫来诊过,都说不是瘟疫,只是受凉,加之这几日没睡好,所以才病这场,养几日应当就能好。
小皇帝躺在床上,小脸通红,神色怏怏,整张脸上都写满不开心。
劝他喝药钟得禄已经被赶出去,萧鹤从外面走进来,刚到床边,就听到小皇帝在那里嘟囔道:“都怪你。”
萧鹤看他这副样子,倒觉得好笑,又有点心疼,齐暄宜如果不做个皇帝,做个逍遥王爷,也许会比现在好上许多。
萧鹤嗯声,没有反驳齐暄宜话,他将边药碗端过来,对齐暄宜说:“陛下,该吃药。”
齐暄宜脸上终于显露出几分纠结,认真考虑起这笔交易值不值当,只是到最后他还是摇头,毕竟那药是真苦,而酥酪以后有是时间去吃,他坚信自己不吃药也会好起来。
萧鹤想起自己在半梦半醒间看到那幕,齐暄宜那个时候到底想着什,才会将那碗苦药喝下。
萧鹤无奈,问他:“陛下,您到底怎样才肯喝药?”
“不喝,就是不喝。”齐暄宜在这上面确实犟得可以。
大夫说齐暄宜病不算严重,只担心现在宁州城内疫病还没有完全清除,他身体虚弱,很容易被感染。萧鹤叹口气,自从被关进宫里,他叹气次数比此前二十多年里加在起都要多,他俯下身把齐暄
齐暄宜扭过头去,把自己裹得像个蝉蛹,拒绝道:“不吃。
如果句话就能让齐暄宜乖乖吃药,钟得禄也不会被赶出去,萧鹤对此早有预料,耐着性子劝道:“您吃药就不难受。”
这下齐暄宜干脆不理他,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萧鹤继续道:“这药也不多,两口就喝完,喝完再睡,才能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们才能回京城去。”
“你话好多,朕要睡觉。”齐暄宜说完还把被子拉起来,盖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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