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尝想这般行事?
算起来,贾琏是贾家少有不带戾气之人。
虽浑身纨绔膏粱气,好色好赌……但到底心善手软。
只是,贾琮若不如此,贾琏为不整天被贾赦打骂,就要将他唤回来侍疾。
贾赦打贾琏尚且不留手,打他贾琮,怕是连性命都不留。
四个青衣小厮垂手而立,注意着里面动静……
气氛肃穆,连贾琮、贾蓉至此,死人也只是打千儿行礼,并未出声。
二人径自入内。
祭祖时挂着祖先“神影”都收起来,那只有大开宗祠时才会挂起。
平时,供桌上只供奉着列祖列宗神位灵牌。
贾珍闻言面色微变,缓缓颔首道:“也好,正好可与祖宗说说承袭之事……”
不过却没打算亲自引见,而是对贾蓉道:“给你琮三叔带路,去宗祠见见你琏二叔。”
又对贾琮道:“身子不大舒服,就不陪三弟起去。”
他才亲手废黜贾琏,这会儿去见,面子上总觉得过意不去。
往日里关系还是极亲近……
听闻贾琮之言,贾珍父子轻视之余,无不自得。
相比于贾琮这个空头世子,他们情况就大为不同。
虽说贾敬犹在世,可红尘事概不沾。
宁国府内所有事均由贾珍说算。
而贾珍虽然霸蛮,但于银钱道,对贾蓉却并不吝啬。
贾琏未必不知此
贾家共二十房,在京八房。
只这八房尊长,就是极大数字。
因而供桌上满满当当全是灵位。
殿内堂下,道身影垂头丧气跪在那,看起来几无生息。
贾琮见之,心中叹。
贾琮自然不强求,再次拜谢后,与贾蓉出前厅,往西边宗祠走去。
……
过黑油栅栏内五间大门,顺着松柏树间白石甬路,直通正殿。
此处,是贾琮每年都会来地方,因此并不陌生。
宗祠正门闭合着,只有边角门侧开。
至少,比贾琮这个连个东道都请不起世子强多。
贾珍豪爽笑道:“三弟哪里话?如今你手头不宽裕,此等喜事,合该这个做大哥来请东道才是。不过你说也在理,如今大老爷大太太卧病,不是时候。你放心,待他们痊愈后,自有来安排!”
贾琮呵呵谢罢,不再此事上多言,又道:“珍大哥,大嫂子可还好?是否方便小弟去请个安?长嫂如母,不敢轻慢。”
贾珍闻言笑道:“真真不巧,今儿你大嫂和蓉哥儿媳妇去药王庙进香去,下回再见罢。”
贾琮点点头,道:“也好。那……小弟还想去看看琏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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