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躬身道:“颜鲁公之字。”
杨养正忽地高声道:“对,正是颜鲁公之表字!老夫希望,你不要忘记此字出处,行事时,要时刻谨记颜鲁公于乱军丛中斥骂李希烈之刚烈!你不仅有得其字,更要习其风骨!”
贾琮深揖到底,郑重道:“学生不敢忘先生和大人之教诲!”
“去吧。”
贾琮果断道:“拿下后,问便知。”
此言让杨养正再次侧目,他盯着贾琮道:“他们,可都是你旧党脉子弟。”
贾琮摇头道:“大人误会,学生虽拜在家师门下,却非旧党中人。与令广鸣、朱磊、江之文之流,更非志同道合者。既然非志同道合者,又怎会为党派所匡束?”
杨养正这次真正有些惊艳,他深深看贾琮眼,道:“松禅公有个好弟子,这个道理,那多朝廷重臣还不如你少年通透……罢,老夫明白。此事你不要再插手,回家后闭门读书去吧。老夫会派人将你家那两人带走,福贤酒楼也会有人去查封,你不可对外多说个字。你可明白何意?”
杨养正还担心,贾琮年少气盛,不肯放过暗算他幕后黑手。
御史,从品大员,他也具有极高政治智慧和政治素养。
他虽看不起阉党,可对于崇康帝扶持阉党举动,心里却也是赞成。
新党党独大,对江山社稷而言,绝非好事。
他所做,就是约束阉党和新党,都不可太过踩踏律法底线。
若此次秋闱,只是阉党舞弊,无非就是借几颗人头,给他们涨涨记性,让他们都有所收敛。
贾琮闻言,却万分感激道:“学生多谢大人回护之情!”
这分明是要将他从此次旋涡中摘出来啊,将起巨大风,bao,动辄粉身碎骨,根本不是有理就能无恙,杨养正此刻将他摘出,情义不可谓不重……
再者,掀起这样大风,bao,别说他不想放过,就算他变身圣母,脑子进水想要放过幕后之人,都已经不是他能做主。
到这个地步,不管幕后之人是哪个,都会付出他付不起代价!
见贾琮如此机敏懂事,杨养正忍不住生起爱才之意,指点道:“老夫记得你表字清臣,你可知这是哪位先人表字?”
可将那多旧党子弟也拉进来,而且还不是他们自己去买题目,至少贾琮不是。
那也就是说,此事并非阉党所为。
不是阉党所为,那又会是哪党所为……
真若如此,事情严重性,便是杨养正这等两朝帝王都倚重元老,都感到心惊!
他沉声问道:“果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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